岑因玨只能大聲呼救,可是這是空曠山野間的一座獵戶茅屋,哪裏還有什麼人煙?現在又是黑夜。
付義衡已經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撕扯下來,看著岑因玨玉一般毫無瑕疵的身子,口水流了滿地:「格老子的!官家少爺就是不一樣,瞧這小身板養的,比他媽的青樓頭魁還誘人。今天就讓老子好好疼你一回。」
他猴急地褪下自己的內褲,架起岑因玨的雙退,便想直奔禁區。
岑因玨再次失聲地喊:「你看後面!」
付義衡哈哈大笑:「格老子的!你還騙誰?老子才要你的後面呢!啊——」
一口鮮血吐出來,付義衡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下去,就要趴到岑因玨身上,岑因玨卻被一雙大手在那一瞬間抱了起來,倒在床上的付義衡不可思議地最後一次睜大眼:「你——」
「我說過,你要敢打他的主意,我會殺了你,我從來不恐嚇別人,說到做到!」
岑因玨還在發呆,他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住了。
韓淩羽給他穿上衣裳,又找了床幹淨的被子把他裹上,然後就抱著他向外走:「此地不易久留,我們得趕快離開。」
岑因玨也不說話,走到門口時,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獵戶,便拉了拉韓淩羽的衣服:「等等。」
韓淩羽問:「怎麼了?」
岑因玨取下自己左手上的玉戒指,示意韓淩羽抱著他走到獵戶的面前,把戒指放在了獵戶的面前:「可憐了他。」
韓淩羽歎口氣:「可以走了吧?」
岑因玨點點頭。
他們舍棄了車,韓淩羽抱著他跨上馬,兩人一騎向前急奔,可是岑因玨的情況實在糟糕,他的呼吸越來越紊亂,臉色從潮紅變成了青白,原本一雙嫣紅的嘴唇也變成了黯淡的紫色,眼簾緊閉著,似乎只有一絲氣息在支撐著他勉強的生命。
沿著官道策馬奔跑,幸好不久就到了一個小客棧,韓淩羽不顧一切地走進去,要了一間上房,然後又把上次付義衡從寧州城搶來的一兩金子壓給掌櫃的,讓他派人去附近尋些藥草,掌櫃的見錢眼開,連連答應。
韓淩羽把岑因玨放在床上,看著他氣息紊亂地掙紮,咬了咬牙就要離開,卻被岑因玨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去哪裏?」
「我到外面坐坐。」韓淩羽不敢直視著他。
「我會……不會……死啊?」岑因玨顯然不想放他走,雙眼迷蒙而濕潤地看著他,虛弱地問。
「當然不會!」韓淩羽終於回過頭來。
「我吃了……化骨散和……顫聲嬌……功力會盡失吧……身體……難受……你能抱抱我嗎……」
「該死的!」韓淩羽再次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悔恨,當時他離開了獵戶家,走了一段路,心裏總是難以平靜,便中途折返回來,沒想到付義衡真是壞到了骨頭裏,賤到了骨頭裏,看到那一幕,行動快於他的思維,一劍便已刺了下去,只一劍,正中心口的一劍,可這仍無法彌補他造成的錯誤。
「我好難受……」
「再忍耐一下,等買來了藥就好了。」韓淩羽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
「你……抱抱我……好嗎?」岑因玨的眼淚滾下來,「你不知道……我多麼渴望讓你抱抱我……」
「因因?」韓淩羽一驚。
「噓……你不是總喜歡叫我『因玨』嗎?……你和別人不同……抱抱我吧……」
韓淩羽忽然目光一寒,‧J身便欲後退:「我不是你的太子殿下。」
「我……知道……」
韓淩羽後退的步子又陡然停止,他有些糊塗了,被這個奇怪的男孩子奇怪的心思給纏繞住,怎麼也解不開。
「韓……淩羽……你喜歡……叫我……因因……呵……我知道你有點兒……喜歡我……我就在你面前……你卻不敢抱……我……你比付義衡……還差勁……」
韓淩羽走到床前,大手捏住他的下巴,目光高深莫測地盯著那張冶豔異常的臉蛋問:「你是在勾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