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終於又俯下身來,距離我一分米的地方,盯著我的眼睛說:「怎麼了?」
「在想有個傻瓜怎麼舍得拋棄我這如花似玉的美人?」我恨恨地說。
大熊笑起來,伸手抱了抱我:「以後誰做了你的愛人一定很幸福。」
「那你幹嗎不讓自己幸福?」
「我的幸福鑰匙在別人身上。」大熊歎了口氣,「有時候,愛與不愛都身不由己。」
我哼了一聲,愛與不愛都身不由己,怎麼感覺有那麼多的悲涼在裏面?
是不是我也是這樣的?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談過的話題?」
當然記得!
而且差點讓我出了醜,幸虧本天才聰明沒有說出很丟臉的話,哼!
「不就是村上春樹嗎?」
「在《挪威的森林》裏,主人公在兩個女孩之間遊移不定,他需要直子達到靈魂的寧靜與解脫,同時需要綠子為他灌注生命的靈動與激情。或許太貪心了,畢竟對於芸芸眾生來說,找到一位紅顏知己都很難得了,而他卻妄想獲得兩個,難免就只剩下孤獨。」大熊目光炯炯地盯著我說。
「人心不足蛇吞象。」
咦咦咦咦?!
怎麼感覺這家夥話中有話?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要徘徊在哥哥和他之間?我沒有像渡邊那麼貪心啊,只是覺得和哥哥……
「炎恩哥,你還是選擇我哥嗎?」我看著他問。
司徒炎恩點點頭,又歎了口氣,估計他一個月歎的氣都沒有這一小會多,他在我的額頭親吻了一下,很輕很輕的吻,就像蜻蜓沾一下水面,卻足夠在我的心底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他說:「我會很認真地把今晚的你記住,不管以後在你身邊牽住你手的人是誰,或者我牽住誰的手,也不管以後你會不會把我遺忘,或者我把你忘記,我都會記住今晚,有個傻男孩為了我半夜跑出學校。」
炎恩哥是個壞蛋,居然幾句話就化解了我心中無限的委屈,居然就讓我有了想哭的沖動。
「我確定,今晚,現在,就是這一刻這一秒,我是愛你的。」司徒炎恩接連歎了幾口氣,這次是吻在了我的嘴唇上,帶著些微的顫抖,「回家吧。」
家?
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不想回去有哥哥在的地方,我不能說在我和大熊糾纏的時候,腦海裏泛起的居然是哥哥那樣纖秀的軀體,我不能……
大熊的醉意幾乎一點都沒有了,也許他從來都沒喝醉過,只不過一直在試圖麻痹自己,在沉迷中,哥哥的一個輕微的呼喊就能把他拉回彼岸。
我跟在身後,踉踉蹌蹌地走,反而我像喝醉了一般。
「炎恩哥,我覺得你很像我哥理想中的那只企鵝。」在陡峭的樓梯上,我這樣說。
大熊詫異的回過頭來,一副憋屈的模樣:「企、企鵝?!」
「有一次,哥哥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那是在大熊向哥哥求婚的晚上,我鬼使神差地喝了可樂,再次侵犯了哥哥,後來,我累極了,倒頭就睡,哥哥的手指卻一直纏繞著我的頭發,溫柔的像舒曼的夢幻曲。
「從前有只企鵝,它有全族人最大的肚子,體內的脂肪儲存量足夠它度過三個寒冬。雖然它本領不高,但它是族裏的領袖人物,深受同伴們的愛戴。企鵝一直有個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找到它生命裏的新娘子。終於,在它二十歲生日那天,上天實現了它的這個願望。
企鵝在冰川發現奄奄一息的花仙子。
企鵝問她需要什麼,她呼吸微弱地說:『給我去麥當勞餐廳買個五號餐回來……加大的……要兩包番茄醬。』
不幸地,南極的麥當勞餐廳逢冬日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