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嫩?大人間的那檔子事我早就明白的一清二楚了。
「能寵他一天就一天。」哥哥笑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有親人在身邊,孩子就會自然的保持著童真,我喜歡他這樣,過早成熟是一件痛苦的事。」
「阿守——」大熊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可是你也需要有個人來寵著啊。」
哥哥搖搖頭:「我不習慣。」
我、不、習、慣?!
這樣說著的哥哥,孤伶伶地站著,雖然置身室內,卻宛如置身空曠荒涼的沙漠,他用手指撩起額他的秀發,深遂的眼睛滿是憂鬱與迷茫,眼神深處是我無法讀懂的蒼涼。
當他輕咬下唇時,我竟也心有戚戚焉,有種想流淚的沖動,在那一刻,我覺得他有一種藍色的美——純淨而透明。
俊美的男子很多,可是這種美的讓人憐惜卻只有我這個獨一無二的哥哥,他讓人想竭盡所能去寵愛。
寵愛、除了寵愛還是寵愛。
我開始心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湧起這樣怪異的情感,或許哥哥說的是真的,成熟是一件痛苦的事。
突然間,希望自己永遠是個小孩。
一個可以毫無顧及的向哥哥撒嬌的小孩,跟在哥哥的背後,跟著他的步履……
※※※
或許是因為被拒絕的難堪,司徒炎恩借送小惠回家為由出去了,他說今天晚上不再回來。
一頓晚餐吃的食不知味,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生日一直沒有能好好的慶祝,嗚……難不成是流年不利,注定今年我要多災多難?
哥哥已經開始洗衣服,我坐在沙發上啃剩餘的蛋糕,甜膩膩的味道就像情人的感覺。
其實我心裏很想逃,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無法忍受與哥哥單獨相處,這樣會讓我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即使吃著蛋糕,眼睛盯著電視,我的整個神經也都在關注著洗手間那邊的丁點動靜。
哥哥的個子不高,要比我矮將近兩個頭,在我這種運動健將的眼中,他的身體也有點兒瘦弱,不過卻令人油然而生一種憐愛的感覺。在家中,他從不穿西裝,衣著很樸素,象是穿了好幾年的樣子,尤其是那條仔褲,洗的發白,在燈光下優優的反著光,因而哥哥身上的書卷氣也就顯得更為濃重。從側面看哥哥的臉,額頭、鼻梁、唇、下頜構成的線條就如那國畫中的寫意山水,流暢,讓人浮想連翩。
我的心有些混亂,總覺得哥哥在今夜說過的話裏都透漏著些什麼秘密信息,而那密碼只有我才能解得開,可是……我不想解開,因為很多難題,費勁周折,計算了整個計算本,到最後的結果卻往往簡單到令人渾身脫力,那結果往往是——零。
洗完衣服的哥哥,也洗完了澡,裹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走過來,手上拿著四罐啤酒,嘴裏還叼著一根煙。
第一次見到哥哥‧J煙的模樣,我吃驚得張大了嘴巴,眼前的哥哥散發著令人無法抵禦的魅力,有些性感,有些不羈,有些壞壞的,令人心癢癢的魅力。
哥哥丟給我一罐酒,然後挨著沙發坐在地毯上,開了一罐啤酒,在十秒鐘之內把它喝光,再開第二慣,然後又點了一根煙,在煙霧中,他又咕嚕咕嚕地喝完第二罐啤酒。
「哥,煙‧J多了不好。」我從他手中奪過香煙,按熄在煙灰缸裏。
哥哥仰起頭來看我,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纖秀的下巴,滑動著顫抖著的喉結,以及光滑的胸膛……
我的身子一‧k,慌忙調開自己的視線,心砰砰的跳,今夜,哥哥該死的性感,該死的讓人心癢難耐。
哥哥悶聲笑起來,就維持著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仰起手拍了拍我的臉:「笨蛋。」
「哥,你真的不肯答應炎恩哥嗎?我覺得他蠻好的。」我說了真心話,雖然說的時候宛如吞了一粒最酸最酸的青果。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哥哥不笑了,很認真的看著我。
「我……我當然喜歡了,炎恩哥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呢?」我脹得臉紅脖子粗。
哥哥歎了口氣,良久之後才問:「小攻,在你的心裏,我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我……
我最怕的問題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