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再打電話的念頭,想來想去那個裴暮青不像是會開這種國際玩笑的人。端正態度便掉了個頭,向光明大道駛去,這光明大道可得繞行半個城市,而在我不斷地觀察中確實發現有一輛面包車一直尾隨我其後,這讓我更加戰兢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全是汗,腦子裏上演著一連串電影裏被綁架的畫面。
腳下不自jin地加大油門,往寧州醫院飛速地駛去,恍恍然然地都不知道自己闖了幾盞紅燈,要命的是那輛面包車一直緊追不舍,我闖紅燈,他也闖紅燈,無所畏懼。在開到中青路時,我終於看到裴暮青所說的穿著制服的巡警了,管他是什麼區的。我直接開到巡警的面前,那輛面包車果然沒再靠近。我和巡警瞎掰什麼,趁面包車不注意時快速啟動車子,繞進車流中,看面包車沒跟上來,又將車丟在一旁,上了輛出租車。有人在身邊安全些。
我仔細地看了看司機,看起來還是個挺憨厚的大叔,應該不會和hei幫是一夥的吧!但我還是謹慎地記下了車牌號、工作證,又撥通電話,嚷嚷著:「對,我現在到了楊光路,對,再十分鐘就可以到醫院了。你在門口等我吧。我上的出租車,車牌號是了z7058。」可以想像電話那端的茹萱現在肯定抓頭橈耳,以為我發什麼瘋了。
好不容易到醫院,我想想一個護士陪我去還不夠,我非拽著二個護士陪我上十五樓的病房,在我的軟磨硬施下,那二個護士終於忍無可忍陪我上樓,嘴裏不停地埋怨。我現在沒心情和他們計較。
到了1506的病房,門口立著倆門神,一身黑裝活tuotuohei幫裏的保鏢,那病房裏肯定是hei社會老大,我撒腿就想跑。
病房的門哐啷打開了,探出的腦袋正是裴暮青的巫婆秘書,看我一眼,充滿敵意:「進來吧。」
我跟著秘書走進病房,看見裴暮青躺在白色的病chuang上,頭纏著層層白紗,打著點滴,臉上還有血跡,右邊臉頰高高腫起,臉色蒼白,幹裂著唇,樣子十分狼狽。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傷到哪裏了?」我緊張地跑到他的床邊。
「還好,還死不了」裴暮青有氣無力地回答,目光轉到秘書身上:「依玲,你先回去吧。這二天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裴暮青喘著虛弱的氣息沉呤著說。
秘書依玲溫柔地為裴暮青掩好被床,狠剜一眼在旁側的我,不肯離去。但看了看裴暮青堅定的臉,只能依依地離開,臨走時不不忘對我進行一次眼神攻擊。
病房內就剩下我和裴暮青,我掀開他的被子,想看看他還有沒有哪裏受傷,看見他luo露的xiong肩也有青紫色。皺著眉:「裴暮青,到底怎麼回事?你得罪誰了?」
裴暮青艱難地撐起身,每做一個細微動作都揪結著眉頭,看起來是強忍著疼痛,我把床位搖高些。裴暮青看了看我,歎了口氣,終於開口說:「是藍淩的人。」
他?裴暮青不提我差點忘了這個人了。
「為什麼?」
「這個還問我?」裴暮青有氣無力地說道。
「因為我?不至於吧?可是為什麼呀?就為了我出他糗?這人也太小器了吧。可是那又管你什麼事?因為上次你救了我?」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大小姐耍人是耍習慣了,可是你偏偏在老虎身上拔毛。本來因為夏小姐的身份他不敢動你,夏氏一垮,他早就想整你。那次在夜店,因為我的出現又讓他在兄弟面前蒙羞,我和他在生意上尚有往來,他不願和我起正面,但不代表他會放過你。」
「那他為什麼要動你?你和他有利益關系呀!」
「我想他只是給我教訓而已,讓我不要多管閑事。而且這些都是他在暗裏,明裏他依然和我是友好的生意夥伴。」
「真虛偽,那我們報警,報警抓他。」我說著就拿起電話撥。
裴暮青艱難地伸手阻止,「你以為以藍淩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會自己親自動手?為他賣命的兄弟成千上百,就算真能抓到他的把柄,他也有能耐將黑洗成白。你別那麼天真,這社會黑和白並不是那麼純粹的,裏面錯綜複雜和關系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那怎麼辦?就任由他胡作非為?」
「這事我會解決,你別管了。」
「你要怎麼解決?也請hei幫?黑吃黑?」我記得電影裏演的hei幫老大有很多bang派,亂得跟七國戰爭似的。hei幫人不見血不刺ji。
裴暮青幹笑一聲:「必要時也只能這樣。不過我還是想白吃白。」
「怎麼白吃白?」
「夏小姐的身份已經無法讓你張揚跋扈了,只有以裴太太的身份來保護你最起碼的人身安全。不知夏小姐,有什麼異議?」裴暮青的聲音還是很虛弱。
「可是他會吃你這一套嗎?他今天還打你了?」這個時候什麼身份已經不重要,人身安全才重要。
「他不會真的對我怎麼樣,我會讓他得到一塊肥肉作為條件。」裴暮青的眼睛幽深如海。「這幾天你留在醫院,哪裏也不許去。」裴暮青沉聲命令。
「我不,我最討厭醫院,像殯儀館似的,我從來不上醫院。我不要呆在這裏。」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嗎?他們的目標是你,如果你落在他們手裏,就不是打一頓就了事了。你忘了上次的事了?」
上次夜店裏那個女孩當眾被幾個男人xx的事曆曆在目,有時候做夢都會嚇醒,裴暮青這一招果然靈,我被嚇得全身哆嗦,弱聲問道:「你說他們也真的會那樣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