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書生外傳

姜靈―伊結 作品,第5頁 / 共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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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追月想此,隨寫道:「蝶姑娘,不想在此遇到故人,恕老夫改日再來。」寫畢帶著石通便出去了。石通卻仍依依不舍的看向房裏。

盞茶時間過去了,蝶曉依仍然沒有動,地上的字仍舊那麼清晰。心中暗自吃驚,對身邊的侍女道:「綠葉,可知此人的來曆?」綠葉放下茶水,道:「綠葉也不知曉,但江湖中不見多年的臥龍教近日又現身江湖。現任教主孤星追月還親闖望劍樓,聽說她是原教主易風的親身女兒。此人能從無極劍陣下脫身,武功必定不錯。」蝶曉依聽後微微皺眉,綠葉接著道:「但自青竹峰一戰,至今未曾露面。除了望劍樓主鐘敬秋和司徒伯之外,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她頭發皆白,喜好白色,」

「原來是她,好了,你先下去,讓紅葉好好盯緊剛才那個老道士。」蝶曉依輕撫發絲,依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天色漸黑,昆侖山巍峨的背影就像猛虎一樣擋在平陽鎮前,貓咪的林道間,幾匹健馬飛馳而過。

「簫大哥,我們還沒求到藥,怎麼就要返回?」一匹黑馬上的青年問道。「昨天接到父親的消息,教主已前來昆侖,現在恐已到了平陽鎮。父親要我們立即返回,聽隨教主安排。藥王雖然固執,但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教主以禮相求,說出原因,定能求得此藥。」說話之人正是簫雲,眾人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跟在他後面的少女正是簫玉。

「教主怎麼能親自前來,這樣不是太冒險了。如果暴露行蹤,那可怎麼辦。」那青年擔心道。的確,就憑他們這幾個人是根本無法保護一個被義盟所追殺的人。「不用擔心。」簫雲說著又加快了幾分。

平陽鎮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簫雲一等人早已經下馬在最近的一家客棧安頓下來了。一路狂奔,不但馬匹受不了,連人也疲憊不堪,尤其是簫玉,平時活潑愛鬧,此時卻累得兩眼發直。

「小玉,吃過飯回房換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簫雲對正在發愣的簫玉道。「我不想去。」簫玉有氣無力的道。「你不是最喜歡看平陽鎮的夜景嗎?是不是今天太累了?」簫雲本想帶著簫玉一塊去,對這孤星追月也好說話,畢竟教主也是個女孩子。有的事兒就讓她去說更方便。「行行行,,陪你去還不行嗎?還找什麼借口,明明是叫人家做你的擋箭牌。」簫玉說著氣鼓鼓的三樓去了。

「簫大哥,小玉都快成了你的影子了,上哪兒都不放心。」那青年喝了碗酒,哈哈大笑。簫雲臉一沉,道「得了,程虎,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程虎喝下的酒差點沒有噴出來,沒想到這堂堂的宮主少爺竟然瓷器醋來。原來小玉並非簫萬楚的親身女兒,在靈簫宮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簫雲對她的那種溺愛早已經超過了兄妹之間的那種關懷,很多人都知道,只有簫玉還蒙在鼓裏,對簫雲從來是溫順依從。簫萬楚也希望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兒變成兒媳婦,只不知簫玉心中何想。程虎從小與二人一起生活,自是知道簫雲的心理,所以總是故意去逗他。

「程虎,你是不是又在說我的壞話了。看我怎麼打扁你這只小老虎。」簫玉換了一身蛋黃衣服,人也變得輕盈起來。說著就要跳下來打程虎的腦袋。程虎將頭一縮,向著簫玉道:「簫大哥,小人程虎,芳齡二十,家中獨子,尚未娶妻,不可就死啊。」程虎看似虎頭虎腦,其實精靈得很,是簫萬楚手下一員好將,武功與簫雲不相上下。他這一連珠炮的告饒,早把簫玉逗得嬌笑不也,哪還有力氣打他。

「好了小玉,別鬧了,走吧。」簫雲拉著還在笑個不停的簫玉出了客棧,融入到人流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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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鎮在***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的富麗堂皇,街道肖像中人來人往,兄妹兩很快便淹沒在人群中。忽然,一陣簫聲穿過喧鬧的人群直入簫雲耳中。簫雲凝神細聽,有個聲音道:「來運客棧,上等一號房。」

「曖,哥。你看這個泥娃。」簫玉手中拿著兩個色彩斑斕小泥娃,正想買,卻見簫雲正在發呆。「你發什麼呆啊?」「哦,」簫雲回過神來發現簫玉正兩眼瞪著自己,隨即陪笑道:「你喜歡嗎?喜歡就買下。」簫玉道:「你呀,一路上神神秘秘的。」簫雲伏在她的耳邊道:「你不是總想見見爹爹常說起的追月姐姐嗎?」簫玉眼中一亮,道:「在哪兒?」簫雲輕聲道:「來運客棧。」

來運客棧雖不如天香樓豪華,但在平陽鎮也算小有名氣。簫雲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只見裏面賓客滿座,喧嘩不斷,人群穿梭來往,酒香肉香撲鼻而來。簫雲不禁皺眉,臥龍教教主怎可住在如此地方,難免有**份。

上等一號房裏並無燈光,簫雲剛想抬手門就開了,知道教主就在裏面,便急忙閃身進去,簫玉也不慢,緊隨其後。但還沒等兩人站穩,簫雲便感到一股劍氣直逼面門而來,黑暗中急忙後退抽檢格擋,隨慌不亂。簫玉則以泥人當做暗器直取對方所在。但對方劍氣突然一閃,一揮手間便已經接住了泥人,卻不管簫雲的那一劍。簫雲全力出劍,已收勢不住,一劍正刺在那人腰間。但令簫雲奇怪的是這奮力的一劍並未刺進對方身體分毫。待回過神來,那人已經點亮了油燈,正笑看著兩人。

「小月姐姐,你嚇死我們了。」簫玉看著眼前這位神仙似的姐姐,心中雖有些激動,但天真爛漫的熱愛,出言從來都無所顧忌,就算是對簫萬楚也一樣。實際上,憑孤星追月的武功,在暗處偷襲他們兩人,本來就易如反掌,簫玉武功雖然不如哥哥,可反應卻不慢。但剛才那一劍就連簫萬楚也未必能輕易化解,更何況使他們,所以真的是把她嚇了個半死。

「教主,」簫雲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孤星追月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更沒有想到初次見面就刀兵相見。「簫雲魯莽,請教主處罰。」「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不該初次見面就試探你們的武功。但要學好孤星雙劍,就需要兩個人的默契配合和快速的反應,這一點你們都做得很好。尤其是小玉。」孤星追月說著看了看手中的泥娃。

「小玉冒犯了。」簫玉說著結果泥娃,臉上熱熱的。簫雲心中暖暖的,但一想剛才孤星追月所說的話,突然一驚。心中不安道:「教主,你?」孤星追月道:「簫大哥,你就叫我追月吧,我已經不是教主了。等你們學會孤星雙劍,殺了司徒伯之後,我就會歸隱,不再過問江湖事。」簫玉天真的道:「小月姐姐,到時候我也跟你一塊兒去。」「小玉,」簫雲拉了一下簫玉道:「教主,孤星雙劍乃是臥龍教鎮教之寶,我們……」孤星追月道:「我知道,所以只要是臥龍教的人都有資格修煉,而雙劍合璧才是真正的孤星劍宗旨。你們兩人功力相差不遠,配合又默契,是修煉孤星雙劍的最佳人選。」其實孤星追月想的是,他們都是簫萬楚的親人,也是自己的親人,而今江湖風雲莫測,沒有一技防身的本領,是很難在江湖中立足的。這也算是對簫萬楚的一種報答。

「對不起呀小月姐姐,我們沒能幫你找到藥。」簫玉並不想學什麼武林秘籍,看到孤星追月失落悲傷的樣子,心中便生一種愧疚之情。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感覺裏好像好久以前就相識了。「藥王說他不為不知之人開藥。」簫雲道。孤星追月黯然道:「你們認得路吧,明天派個人帶我去,你們就先回去吧。」簫雲道:「教主,還是我們和你一塊去吧。」孤星追月道:「不用了,如果們還不想回去,就在這兒等我。」心想如果能找到藥,還得找到這吃藥的人,。義盟的追殺雖然難對付,但對於自己來說,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一個失散了六年的人,這才是真正的難題。他們在,或許能幫上更多的忙。

「對了小玉,你們知不知道幽泉居的老板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孤星追月對這個人越來越覺得奇怪。「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程虎或許知道,他這個人最喜歡打聽這些稀奇古怪的事了,等回去我問問他。」簫玉笑道。

「對了,這是孤星劍普,」孤星追月說著掏出一本有些發黃的冊子遞給簫雲,道:「你們要抓緊練習,不但不能隨意施展,以免惹來殺身之禍。」孤星劍鋒芒畢露,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想擁有。簫雲接過冊子,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主人,紅葉有事相告。」綠葉在簾外恭聲道。蝶曉依正繡著一直五彩繽紛的蝴蝶。「讓她進來。」身影不再溫柔甜美,而是帶著威嚴。一襲紅衣,就像一團火一樣,讓人心裏都是暖的。紅衣少女道:「找人,屬下已查知那個老道士果然就是臥龍教新教主易追月,此次易容到昆侖山,不知有何目的。不過,昨天晚上,屬下發現她與靈簫宮的人在一起。」

蝶曉依眉頭緊鎖,這個消息令她萬分吃驚,靈簫宮原來就是當年的臥龍教,難怪在短短的十幾年中勢力擴張的如此之快,宮主武功雖深不可測,卻從來不過問江湖之事,原來是胸懷大志,還想問鼎中原。靈簫宮、王爺、義盟,又有多少俠義之士。蝶曉依只覺壓力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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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鬼書生的真實身份查到了沒有?」蝶曉依臉色凝重。「還沒有,此人行蹤飄忽不定,為人又孤傲清高,少與人交往。據少林寺僧人說,他身著書生白衫,常戴鬼紋面具,武功博而精深,玄幻莫測,自少林一戰後,便少有人見過他。但近幾年來,被他所殺的大魔小怪不計其數,江湖中也因此安靜了不少。前些天接到消息,血鷹被藏於大漠之中,到此為止,尋他的線索也就斷了。」紅葉說著臉上也不禁露出欽佩之色。

「既然斷了,那就讓我們來接上。你現在的任務是查明孤星追月此行的目的,千萬要小心,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她的武功,」蝶曉依美麗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憂慮,「同樣深不可測。」紅葉道:「是主人。還有一條消息,義盟將在下個月二十九於少林寺選盟主。」蝶曉依道:「此事就讓黃葉去辦好了,孤星追月雖初出江湖,但她的武功並不在我之下。除了孤星劍,還有一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武功。你要多加小心。」「是,主人。」紅葉就像火苗一樣,走的時候也幹幹脆脆。

夜色朦朧,走在濃密的林蔭之下更加顯得漆黑,程虎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故鄉那個追月雖不多問,但心中也有些著急,再不加快腳步,那後來之人就要追上了。如果把他殺了,又怕惹來更多的麻煩。倆個人又走了一段路,程虎忽然站住,向孤星追月示意。兩人便縱身躍到身邊的樹上。過不多時,遠遠傳來一陣鳥鳴聲。再過一會兒,只見一人疾奔而來,手中提著一只鳥籠,籠中那只烏黑的鳥正在睜著發亮的眼睛四處觀望,茂密的林子成了孤星追月和程虎的天然屏障,那人最終沒有發現,倒是那只鳥的叫聲讓他們多了幾分擔憂。

天色微明之前,孤星追月和程虎終於到了藥王穀,但沒有進去,因為沒有路。穀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其中不少是用來練毒的毒藥,就算花香也不可多聞。太陽升起時,穀中一片絢麗,霧氣隨著太陽的高升而四散開來。孤星追月本想仗著輕功硬闖過去,卻被程虎阻攔了下來。原來,藥王曾夫之所以能一個人在這穀中生活,正是靠著這些毒藥和機關來驅趕野獸和外人的侵入。上次眾人就因為不知道這些,白白搭盡兩條性命,因此程虎對藥王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上次你們是怎樣見到他的?」孤星追月有些著急的問道。「劉壺和三麻中毒後,簫大哥就讓我們在這兒等,直到下午才聽一個聲音問道:『爾等何人?竟敢闖我藥王穀。』簫大哥把我們的來意向他說了,沒想到,他只說了句『不為不知之人開藥』就不再理我們了。」程虎眼中充滿仇恨,劉壺和三麻在靈簫宮雖沒有什麼地位,但無論做什麼事都奮勇當先,為人又豪爽利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藥王的奇毒之下,心中恨不得把這藥王穀一把火燒了。

「如果我們就這樣等著,他未必知道外面有人。」孤星追月道。程虎一咬牙,就要向花叢中沖去,被孤星追月長袖一甩攔了下來,道:「你不要命了嗎?要讓他只知道我們在外面還不容易嗎?」「屬下愚笨。」程虎羞得滿臉通紅,剛才只想著兩人的死,想都沒想就差點照做。沒想到第一次在教主跟前辦事就如此魯莽,真是複仇心切。抬眼只見一道寒光從孤星追月長袖中直射入深穀處,隨著「波」的一聲,花叢上空同時射出五六十件暗器。

孤星追月一看,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如此嚴密的布陣。若是真能沖進去,躲過這些暗器之後也已無力與裏面之人再戰了。如若那人反攻,則必敗無疑,幸好程虎提醒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何人在此放肆?」孤星追月臉上一喜道「還請前輩恕罪,晚輩救人心切,才不得已打擾。」那老者道:「哼,閣下武功如此了得,還有什麼人救不了,前輩老夫是不敢當。」孤星追月急道:「小女之技,殺人如探囊取物,救人卻是難如登天。還請前輩賜教。」老者道:「哼,殺人如探囊取物,好大的口氣。」孤星追月不想這老者脾氣如此暴躁,但還是耐心道:「還望前輩賜藥,若能救得此人,小女子願為前輩效犬馬之勞。」

「教主。」程虎聽孤星追月這麼一說,心中一急,便脫口喊道。心想,這老兒要是能治好那人的病,如果真要教主為奴為婢,那臥龍教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