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麻煩你搞拎清了再來和我說,我不想聽你這樣的汙蔑。」杜美美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她剛掛了沈老太太的電話,想要騎著小毛驢去找個住的地方,電話又想了,她看也沒看,按下電話朝那邊吼到:「老太太,你去問沈海鷗,不要來打擾我了。」
「杜小姐……呃,你現在方便說話嗎?」電話那邊傳來胡律師遲疑的聲音。
「不好意思,剛剛我以為是沈海鷗的母親……我現在很方便呐,請講。」杜美美緩了口氣,把手機夾在耳朵與肩膀之間,停好小毛驢,走到靠近綠化帶的安全地方聽胡律師的電話。
「杜小姐,您能否來我的事務所一趟?有些細節,我還想再當面商談一下。」胡律師輕輕的說。
「好,我現在馬上就過來,請報一個地址給我,好嗎?」杜美美從背包裏拿出手帳,記錄下了胡律師說的地址。
9.笑的花一樣的顧先生
胡律師掛了電話,無奈的看著對面正悠然沏茶的顧遠之說:「顧少,顧大少,你到底要怎麼樣?根本就沒什麼事情,一定要讓我把杜小姐約過來是為何?」
顧遠之正挽著袖子在沏茶湯,聲音溫和低沉,「你有借口可以約到她,我沒有,就這樣。」
胡律師站了起來,簡直不想理面前這個瘋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盯上杜小姐的,他真是於心不忍,杜小姐那小綿羊一樣的性子,只會被這瘋子吃的屍骨無存。
二十分鐘後,杜美美騎著她的小毛驢終於到了胡律師事務所的樓下,一進事務所的門,就見大廳裏顧遠之正垂眸品茗,修長的手指捏著茶杯。
聽見門口的響動,他抬頭看向杜美美,倏然一笑,原本清冷的臉綻放出笑容,如同牡丹花開一樣,直直撞進杜美美的心裏。
杜美美呼了一口氣,拍拍臉,內心唾棄了一下自己,朝顧遠之點點頭,然後朝前台走去。
前台小妹妹也被顧遠之的這一笑迷的神魂顛倒,微張著嘴呆滯的看著顧遠之,杜美美喚了幾聲,才回轉過來,羞郝的對杜美美一笑,然後帶杜美美去了胡律師那裏。
杜美美心裏不禁想到了「紅顏禍水」四個字,那樣騷包的坐在大廳是為哪般?
胡律師見杜美美來了也是很尷尬,其實他並沒有需要再與杜美美商量的事情,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她幾個問題,心裏卻把顧遠之罵了幾十遍。
「美……杜小姐,請問你離婚後有去處嗎?」顧遠之靠在門邊問正准備向胡律師告辭的杜美美。
「美美」這個在心裏念了十幾,二十年的稱呼,差點脫口而出,顧遠之咬著舌尖才勉強改成了「杜小姐」
杜美美真是覺得疑惑,為什麼這個人這樣的自來熟,她很肯定她不認識他呀,在醫院裏那樣不客氣的對她說那些話。
現在又這樣問她,但她是個溫和的人,再怎麼的不耐,也不會表現出來,「顧先生,謝謝你的關心。」然後朝他點點頭,又與胡律師道了「再見」側身穿過顧遠之踩著沉穩的步伐朝外走去。
「遠之,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對杜小姐這樣的關注嗎?她不是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經不住任何的輕慢。」胡律師收了杜美美姑婆大額的律師費,覺得有必要關照一下她疼愛的人。
於是,語重心長的對顧遠之說到。
顧遠之聽了後,沒有不悅,而是眉梢眼角都帶著笑,他拍拍胡律師的肩膀:「代替美美謝謝你的關心。放心,我輕慢任何人,都不會輕慢她。」因為她是他的命。他在心裏默默的說。
接下來的日子,對杜美美就如同噩夢一般,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繼承了姑婆的遺產那會。
先是杜家的那些人,叔叔嬸嬸害怕她離婚後,回到家裏,於是拼命的勸她不要離婚,「美美啊,離婚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你還能再找一個比小沈更好的?」
「美美啊,小沈不是都知道錯了嗎?男人,哪個不偷腥,就是你叔叔,偶爾還要出去外面偷吃,他還以為我不知道!但是,能夠回家,那就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嬸嬸苦口婆心的勸到。
「美美啊,人家沈家,可是大戶人家,好不容易嫁進去怎麼能輕易的離婚?只要你是正室,管他小三,小四,還能分去一點家產?」大姑姑配合著嬸嬸也來勸說。
「美美啊……」
所有的人,就如同當初給她介紹相親的人一樣,一輪一輪的轟炸她,讓她不知所措,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
她只有她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她擋一擋。她只能堅強。
於是,她一個個的解釋,是沈海鷗出軌了餘詩韻,男人和牙刷不能與人共用,這是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