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一臉壞笑

李海洲 作品,第14頁 / 共6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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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西鴻哥,我覺得讀書特別累,」她歎了口氣。

「不讀書你能做什麼,」我一邊寫作業一邊和她說話。

「做一個歌星。」田甜突然神采飛揚起來,在破客車裏開始哼歌。我有些討厭她在旁邊鬧:「你好煩,我要做功課,」我氣憤憤地說。

田甜有些不高興,「你不要凶我嘛,像我爸一樣。」她的眼神有些鬱鬱的。

「好好好,你別吵,我幾下就弄完了,」我安慰她。

她果然不再吵鬧,但也只是安靜了幾分鐘。她又開始頑皮起來,她在我耳邊哈氣,哈得我耳根癢癢的,但我忍住癢,不理她。她想了想,又去找來一根小木棒在我頭上敲,一下,又一下,並且嘴裏念念有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我又好氣又好笑:「田甜,別胡鬧,我要揍你的。」她很得意,一臉笑得很燦爛:「你打呀你打呀。」我逮住她,輕輕在她的小臉上拍了兩下。「我不怕,我不怕,」她更得意了。

這時我不知為什麼突然說了一句我自己都不知怎麼說出口的話,我說:「你再鬧的話,信不信我把你的褲子脫了。」

「我不信,」她說得斬釘截鐵。我不再理她,繼續埋頭做功課,田甜的臉突然紅了,她說:「膽小鬼,你來脫呀,怎麼不敢了?」我便走過去,一把脫下了她的褲子。她吃了一驚,又飛快地把褲子拉上,然後我的臉也紅了,但也僅僅是這樣。

那天夜裏,我第一次夢遺了,我的大腦有些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電視裏的一些畫面在我眼前飛快地晃動,最後我想到了田甜。

第二天晚上,天剛黃昏,天空中還遊動著金黃的彩霞,我就把田甜叫到了大客車裏。

城市假期 Amo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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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我要做什麼,但我又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便找些無聊的話亂說,逗得她用拳頭捶我。我逗樂子的口才很不錯。田甜便拼命地用她的拳頭雨點般落在我的身上,然後我裝得很不耐煩的樣子說:「好了好了,別再胡鬧了,否則我又把你的褲子脫了。」我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不信,」田甜依然這麼說。她也許並不知道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又把她的褲子給脫了下來,但我的手並不像昨天那麼自然,而是有些發抖。

田甜剛要伸手提褲子,我就把她抱了起來,放在椅子上。然後我就把我那東西抵在她的下邊。抵了一陣之後,我就站了起來。事實上,直到我和王姐幹了那件事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這之前我一直認為**就是生殖器碰在一起就行了。

當時我頂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聊,就和田甜離開了。

後來我和田甜還有過很多次類似的「玩笑」,我想盡管由於我們的無知所做出的無知的事非常不雅,但我想它也僅僅只能算是一個玩笑。

這之後,我的臉上便長了一些討厭的小痘痘。

再後來田甜他們一家全遷走了,我傷心了好一陣子。盡管我和她在做著這種「玩笑」,但我們從沒說過一個「愛」字,包括「喜歡」之類。我想,那應該只能算作一種無知的遊戲。

我和程岑從王姐家裏走出來的時候下午的太陽依然明亮。

我突然感到很惡心,我說:「程岑,你是個雜種。」

程岑愣了一下,說:「幹嘛,過河拆橋嗦。」我苦笑,我知道他不會理解我內心的想法,我咬了咬牙,說:「我們是不是很壞?」

「寶器,」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然後從舌尖頂出這兩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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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岑告訴我,王姐的老公入獄前給她留了好幾十萬人民幣,而她又沒有工作,成天在舞場混跡,遇著中意的男人就帶回家。聽了這些話之後,我感覺非常惡心。「這種女人肯定很空虛,」程岑說。我的眼前立即出現了那幅寫著「根」字的條幅。

在回家的路上,我實在說不准自己的心情,我覺得自己太壞了,我在內心發誓決不再碰她。

當我和王姐幹完那件事後,她就昏昏地睡去了,我看著她**的**,零亂地披散在床邊的黑發,突然感覺到她完全像一堆正在發臭的豬肉,充滿了**的氣息。那時我還抬頭看見了鏡子,鏡子閃著白熾的光,鏡子裏的我突然變得非常陌生,我不相信那個**的人就是我自己……。我差點就嘔了出來。我討厭那種來自內心的沒有一絲遮羞布的肉欲,我討厭。

程岑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其實你可以找她要點錢來用,」他居然這麼說。

「你是個雜種,」我憤怒地一拳打在他身上,大聲叫道:「你是個雜種。」

丁香,我喜歡你

晚上的時候,文青水、程西鴻提了兩瓶六十度的江津白酒闖進了向天的狗窩。

老遠就聽見向天朗誦詩句的聲音,他正在背誦詩人柏樺的《瓊斯敦》:可以開始了,孩子們可以開始了這革命的一夜……。鳥兒他們怎麼還沒有來?我聽見屋裏傳出林川的聲音。「鳥兒吐血去了,」白狐說。然後屋裏的聲音就變得快活起來。

林川、白狐、文青水都是師大中文系一個班的同學,且關系好得超過了男女關系,這讓許多人都很吃驚。他們三個人都寫詩,但准確地說,誰也不比誰寫得更棒,加上他們三個又住同一個寢室,所以在當地詩壇便有「師大三劍客」之稱。然後再加上向天和我,我們這個小文學***便感覺良好得如同上廁所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