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珊和向天的交往中,他們相互感覺到有一層紙將要被捅破,或者說他們認為他們之間總會發生點什麼。但他們一直沒這麼做,直到那個月亮很亮的夜晚。
有一次他們談到了瓊瑤,和瓊瑤那本以師生戀情為主的小說《窗外》。話題是皮珊挑起的。
「呵,瓊瑤……」向天說:「她曾騙了我不少眼淚。」向天的輕描淡寫多少讓皮珊感覺到一絲隱隱約約的失望。「他怎麼我不知道可以這樣說呢?」皮珊憂鬱地想。
那個月亮很亮的夜晚,向天房裏的燈光有些消瘦。向天最討厭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夜晚總會讓他想起前妻。他至今還記得那女人最後的瘋狂、那充滿著絕望的**和她無以複加的淚水。月亮很亮的夜晚,向天的情緒總是很糟糕。
皮珊在敲開向天家門之前已經在門前站了好一陣子。這是夏天,皮珊穿了短裙和一件隨意的杏黃色襯衫,加上她那一頭秀發,皮珊看上去非常青春。說明她青春的一個重要標志還表現在她的身體。她的臀部微微上翹,**像兔子一樣充滿活力,整個身體像線條一樣流暢。向天拉開門。向天眼神裏有一絲慌亂。
皮珊發現向天的臉色比較沮喪,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皮珊說:向老師……
向天的心情仍然不太好。向天關上門,坐在床邊。皮珊走過去,用手輕輕撫摸向天的頭,她感到向天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通過向天的頭傳向自己的內心。
「向老師,你怎麼了……」皮珊的臉開始發紅。
向天突然一把伸手抓住了皮珊的手。皮珊有些慌張。
「皮珊,」向天有些迫切地喊。他抱住了皮珊,後者的身體像風中的葉片一樣抖起來。向天捉住皮珊的嘴唇,瘋狂地咬著。
皮珊突然感到一種懼意。向天的手已經拉開了她的短裙,他的手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滑行。皮珊感到自己的襯衫和裙子褪下去的時候,大腦突然出現了眩暈。
向天隱約聽到了皮珊的呢喃:「我怕你的手。」「我怕你的手……」皮珊在尖銳的陣痛中一陣一陣地眩暈。
屋裏沒有燈,只有月光和身體。只有身體上的月光。後來,向天注意到床單上的血跡,向天有些吃驚。向天說:我……我……他有些口吃起來。皮珊穿好衣衫,心裏有一絲隱隱約約的陣痛,她突然打了向天一耳光,然後從門口沖了出去。向天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給打暈了。他覺得他看見了星星。
我認識皮珊。並且對她很感興趣。我和我的學習委員同桌在師大長滿白色花的小徑上走過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皮珊,她的頭發很亂,但跑得很快。
我注意到學習委員貝小嘉的臉上有一絲緊張和不安。我暗暗地覺得高興。
那個女孩我認識。我指著皮珊的背影說。
貝小嘉白了我一眼。她這個樣子很好看。貝小嘉的臉屬於銀盤臉,可愛而又略帶些頑皮,這是我的看法。但是我最喜歡的還是她的大眼睛,純得像兩盞水裏的燈籠。那時我正准備著喜歡上她,要命的是她覺得我特別小流氓。
「你別把我當壞人,我在你面前會有犯罪感。」我說。貝小嘉的臉仍然脹得通紅。她總是離我有一米遠,這讓我的自尊心很受不了。這不明擺著把我給當成了階級敵人嗎?我一直這樣想。走進向天那間小屋,我好像聞到了一種香水味。貝小嘉像一只貓咪躲在我的背後。
我就把這只「貓咪」一腳踢進屋。我給他們相互做了介紹,貝小嘉的臉居然沒有紅,不過聲音像蚊子,她喊:向老師……。
於是我又重新介紹:貝小嘉,我的女朋友。
這下貝小嘉的臉紅了,用一個詞語形容:蘋果。貝小嘉叫:別聽他亂說。她臉紅的樣子真好看,我在心裏對自己說。九平米的房間的確很窄。向天的小家除了書架,便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寫字台。加上它的零亂,這間屋子便窄得幾乎連空氣也裝不下了。
開始補課了。向天坐在寫字台邊的椅子上,我和貝小嘉坐在床上。向天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疊卷子,滿口不說中國話。貝小嘉把手放在寫字台上,聽得蠻像那麼回事。
我就很無聊,坐在床邊聽不懂。我心裏牙癢癢的,心想這不是陪公主攻書嗎?
屋裏很靜,一派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學習氣氛。
我覺得我實在是有些多餘。於是我就准備捉弄一下貝小嘉。
我把我的手伸到貝小嘉身後,由於我和貝小嘉坐得很近,這個動作向天絕不會發現,我用我的手在貝小嘉身後輕輕拍,像哄孩子睡覺一般,然後用指頭去彈貝小嘉的耳垂。我玩得很開心。不過令我氣憤的是貝小嘉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於是我就更氣憤。於是我就想逗貝小嘉發怒。但終於沒有成功。
我後來幹脆掀開貝小嘉的上衣,把手伸到了貝小嘉的背上,我清楚地感覺到她的皮膚很滑很嫩很有質感。我輕輕地撫摸著,然後開始在心裏默默數她的骨節。貝小嘉仍在聽課,但我明顯感覺到她有些緊張。我想對她唱一首歌,叫做《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我在撫摸著貝小嘉的時候心裏居然沒有一絲羞愧。後來我發現我的手觸到了她的一條帶子。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就是女人的乳罩。我當時只是覺得很奇怪,心想貝小嘉好好的捆根帶子幹嘛。我抓住那條帶子彈了一下,我差點笑起來,它居然橡皮筋般有彈性。優秀的詩人向天仍然沒說中國話。說中國話的學習委員貝小嘉表面上仍然聽得很專心。
我的好奇心和我的無知使我想進一步研究一下貝小嘉為什麼要捆這麼一根帶子。
我的髒手於是便順著那條帶子向前摸。於是我摸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我立刻顫了一下,這一下我知道那是什麼了。我覺得我的確有點流氓。但是我突然又想說一句什麼話。我這人向來想說就說,很少分什麼場合。「棉花糖,」我叫起來。然後立即把自己嚇壞了。
向天笑起來:想吃棉花糖?他搖了搖頭。貝小嘉仍在聽外國話,她好像沒聽到我說的三個字?但我後來猜測她肯定是聽到了。
我坐了一會兒,開始有點不老實起來。我居然產生了想把那條「繃帶」解開的念頭。可是我剛要伸手,貝小嘉卻站了起來。向天也站了起來。這家夥說了句:就補到這兒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到系上去。然後就出了門。這裏需要說明的是向天的確和我很哥們,他房間的鑰匙我和許多師大寫詩的哥們都配有一把。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要吃就吃,要喝就喝,要睡就睡。曾經有這樣一個笑話,說的是向天的一個哥們,有一天邀了一個女孩在向天房間裏「幹壞事」,到了晚上以為向天不回來了,就苟合在一塊住,誰知向天深夜又回來了。沒辦法,向天只好對那哥們說:你們睡,你們睡,我去辦點事。然後向天自己掏錢去開了旅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