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裏沒帶這麼多錢,過兩天再說吧。」
她笑了,揚了揚柳眉:「隨便你了,那就不送了,麻煩把門帶上!」
那天夜裏,我躺在床上,鼻子裏尚留她的芳香,指尖尚留觸摸她肌膚的感覺,我一次次告誡自己別去想她,甚至用最惡毒的語言罵她,但我還是阻止不了對她的思念。
我被關進了一座牢房。
這座牢房,是用我對她的思念築成的。
而鑰匙,在她手上。
夜裏我從黑暗中醒來,想著剛剛夢裏她美麗的臉。
我摸索著從床頭上拿了一支煙,沒有開燈,煙頭在黑夜裏一閃一暗,二十五年來,我竟忽然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也是第一次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有小狐狸精的存在,我是不是被那個小娘迷了心竅?
也許我應該去給她四千塊錢,只有這樣我才有見她的理由吧?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我沒有聯系過她,雖然她的號碼我已經在心裏默念了很多遍。
有煙灰落在我的臉上,看看表,午夜十二點半。
十五分鐘以後,我開著車飛馳在三環路上。
為什麼我住的離那家夜總會這麼遠?
靠!光是路上就要花掉我二十分鐘的時間。
舞池裏沒有,吧台旁邊沒有,我樓上樓下轉了兩圈,還是沒有。
咦,人呢?
不是為了我就蒸發了吧?
「有煙嗎?給我一支煙。」
回頭!
不是!!!
那是一張媚俗的臉,畫著黑黑的眼線,粘著長長的假睫毛,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蓬松松的,有點象……對了,金毛獅王!
我遞給金毛獅王一支煙,然後故做漫不經心地問:「哎,那誰呢,就那個小細腰,叫什麼來著……葉子吧?」
「葉子?她啊?找她幹嘛?」金毛獅王眯著眼看我,順便吐出一個煙圈兒。
「沒事,我一朋友想叫她坐台。」
「找我得了,我不一樣?」
「呵呵,我朋友就點名叫她,怎麼?她坐台了?坐包間了?」
「包什麼間,要是包間也是在醫院裏。」
「呵呵……啊?你說什麼??」
「我說醫院啊,大哥,瞪那麼大眼幹啥?再大有我的大?想知道啊?那把今天我買的門票給報了吧!」
這裏有必要交待一句,在這家大名叮當的夜總會裏沒有一個是固定的小姐,也沒有媽咪,她們每天來這兒都要買門票,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提高了美女的質量,因為不漂亮出眾的女孩子是坐不上台的,還得自個兒搭上張百元大鈔的門票錢。
「太過分了你。」話是這麼說,我還是拿了一張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