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膽的臉開始變色,不置可否,只是苦笑著裝作很有風度地說:「陳小虎,你是不是傻了?這年代哪個老大跟人打架單練?」
說完,他手一揮,自己像是一位運籌幃幄的主帥退居幕後,看著這一群發了瘋的人綽著什麼砸什麼。夜宵攤中頓時亂了,什麼聲音都有,操娘幹爺聲,啤酒瓶敲擊身體部位的悶響聲,嚎叫聲,所有聲音像是一位神經病歌唱家肆無忌憚地唱著一曲雜亂無章的歌曲。陳小虎綽起一把無靠背的椅子朝著魚膽的一個小弟背上狠狠砸去,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下,陳小虎怒火中燒,打出癮來了,那人剛倒下還壓上去拼命地招呼了他幾椅子。
突然陳小虎後背感到一陣疼痛,他反手一掄對准那個突襲者便是一椅子,椅子的一條鋼管做的腳劃過了那個人的臉皮,刹時間那人的血便流了下來,那人見到了血,發了瘋一樣,丟掉手中的鍋鏟,又綽起地上的一把椅子迎著陳小虎的頭砸了下來,幸好陳小虎手疾眼快,迎起椅子攔了一下,下邊順勢一腳,照著那人的下三路招呼,那人可能是個莽漢也可能是被陳小虎剛才那一椅子打得暈了頭,現在簡直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不要命的打。
這種人腦袋發熱狂暴得很,打起架來就不要命,但是又很鹵莽常常不記得防守,所以當陳小虎一腳下去時,便毫無遮攔地擊中了他的小腹,那個人狂吼著往後摔下去。雙方鬥得如火如荼,突然一陣急促的警車鳴笛而來,雙方人一聽到這敏感的聲音,頓時都作鳥獸散。連傷兵都被拖著扶著逃離現場。旁邊那些遠遠地看著這場驚心動魄打鬥的人見傷兵過來也慌忙地讓了道。
陳小虎看了看自己人,也有幾個人掛了彩,陳夢三和陳化龍的頭都被酒瓶子劃破了。
陳小虎送他們去診所包紮了一下,便算是完了事,在道上混的人受這麼點傷算什麼?
第八章
過完中秋節,陳小虎的堂妹在家裏做作業。他的堂妹是個初中生,頭上整著兩條羊角辮,看上去整個一村姑模樣,醜死人。
他堂妹首先畫了一個四邊形,然後在四邊形的一條對角線上作了一個點,她說:「這個點叫做屁(P)。」陳小虎聽了直笑得彎下了腰。然後陳小虎學著她的腔調說:「你這個屁不應該放在這裏。」
陳小虎告訴她:做數學題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們老師做的那個題,把屁放在那裏是好,但是對於這個題目,屁就不能放在這裏了。
她起初很不服氣,直到陳小虎告訴她做出來後。她才說:「看來,把屁放在這裏是要比把屁放在那裏好。」
炎炎的夏日,陳小虎竟然得了該死的熱傷風,而且是很可怕,很嚴重的那種。頭很沉,精神近乎崩潰,四肢乏力,心內發慌,連珍饈百味擺在他的面前也感到沒有將它們吞進去的**。
他不得不進了鎮內的診所,盡管他知道這一進必定會讓本沒有多少錢的他大出一次血。
診所內來就醫的人,多不勝數,那場院面真可謂是蔚為大觀,似乎所有的人都趕上了這個潮流。
那個醫生看了陳小虎的病之後,就給他開了兩瓶藥水。
給陳小虎打針的是一位美麗的,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
她綽綽約約的身影,明眸皓齒。反正她給陳小虎的是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感覺讓陳小虎感覺她便是這個鎮上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
陳小虎似乎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因此情不自禁地雙眼直直盯著她看。心裏還說:醫院為什麼老是弄一些漂亮的女人引誘我們這種情竇初開的男人來就醫呢?
那個姑娘手內拿著一瓶藥水,望著陳小虎的床邊走來,看到陳小虎像是色中惡鬼一樣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她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與陳小虎對視了起來,最後不是那女孩子低下頭去,而把陳小虎羞得低下了頭。
既然陳小虎低下了頭,那女孩子也便作罷,她俯下身,用她那雙很纖嫩的小手很精熟地用橡皮筋綁住陳小虎的手腕。血很快將陳小虎粗大的靜脈鼓了起來。女孩很細心地給陳小虎擦上酒精,將那根又細雙尖的針刺進了他的手臂,然後她揚起頭來,對陳小虎笑了笑道:「不痛吧。」
陳小虎假意眉頭緊皺,喲喲呻吟。那女孩頭一揚調皮地嘿嘿笑道:痛啊?痛也是你活該,誰讓你一來就盯著我看的?然後她莞爾一笑,出了病房。
從她進來到給陳小虎打完針,陳小虎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她,那一刻,陳小虎發現陳真的被她把魂攝走了。
第二天,陳小虎仍然有些頭腦發熱,以前他出現這種情況,他是斷然不會再去醫院的,但是這一次他發現竟然發現他愛上了去那個醫院。
那天醫生不在,坐在診所裏的是那個令他看了就心曠神怡的女孩,女孩那雙明澈得能夠擰出水來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他與她對視了許久,陳小虎道:「怎麼?我也知道自己長得醜,但是小姐,你作為醫護人員不該總盯著患者看吧?我看你還是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我為什麼要把電話號碼給你?」女孩微紅著臉說。
「為什麼?你盯著我看看得我心裏發毛這不是得罪了我嗎?我向你要個電話號碼,等我哪天有時間了,我就叫你出來吃個飯,好跟我道個歉呀!」
「哦……是這樣啊,但是不好意思我沒有電話。」她回答的聲音很輕。
陳小虎笑笑,問道:「你吃了飯沒有?」
她也對著陳小虎笑笑,笑得很明媚。然後才說:「吃了。」
直到此時陳小虎才想起他是來看病的,就問:「醫生哪裏去了,我的感冒還沒有好呢?」
「醫生出去了,要等一下才回,要不你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