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與宋老板分手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第二天,我從宋老板秘書手中拿到了鶴鳴春大酒店的營業執照複印件,又去了胡小志的辦公室。
「雷先生,鶴鳴春大酒店的法人代表為什麼不是宋老板,照上這個人是誰?」胡小志狐疑地問。
開始我並未注意這個問題,胡小志的提示讓我有了些警覺。
「照上的名字是宋老板的妻子。」我解釋說。
胡小志一聽是宋老板的妻子便不再多問。不過,我心裏知道,准確地說,照上的名字是宋老板前妻的名字。宋老板的前妻五年前就去了英國,為了照顧她和宋老板的兒子,宋老板親自給辦的。我心想,宋老板是典型的商人,在誰是法人代表上都要玩心計,很顯然他和前妻的關系一直沒有斷,公司經營得好則罷,經營得不好,抬腿走人,麻煩只能留給為他打工的人。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宋老板並沒有消息。又過去了兩天,我有些著急,便給宋老板打手機,手機關機。又往辦公室打,辦公室的電話無人接聽。我不知出了什麼事,只好又等了兩天。再次給宋老板打手機和辦公室電話,還是杳無音信。我只好親自去了鶴鳴春大酒店。
「雷先生,宋老板回英國了。」宋殿成的女秘書說。
「宋老板什麼時候回來?」我不滿地問。
「不好說,少則十天八天,多則兩個月三個月。」女秘書抱歉地說。
我一聽就知道合作的事泡湯了。我心想肯定與馮皓有關系,如果宋老板想與我合作,即使英國有急事非回去不可,走之前也一定會告訴我。希望既已破滅,我也不再去想,好在也沒損失什麼。
「雷先生,房子還租不租?」沒過幾天,胡小志給我打來電話問。
「對不起,胡主任,情況有些變化,宋老板英國有急事回英國了,一切都得等他回來再定。」我解釋說。
「那就對不起了,我不能再等了,已經有好幾家客戶找上門來,一年三十六萬,錢明天就可以打進來一半。」胡小志惋惜地說。
「那我只能為宋老板表示遺憾了。」
26、五月花
離開官場,我更明白了許多男人不惜代價、韜光養晦、臥薪嘗膽的原因,因為對權力的渴望是人的本能。
我開導和安慰著自己重新尋找出路。
有一天晚上,黑水河城建房地產開發公司總經理沙威和夫人到我家來拜訪,這兩口子是特意來找楊娜的。東州航空公司正在招收空中乘務員,沙威的女兒也報了名。他們為了穩妥起見,想讓楊娜找人幫幫忙。
我和沙威認識緣於黑水河區最大的一片棚戶區改造。這片棚戶區住著東州市最貧困、層次最低的一批居民,大約有三千多戶,最高學曆是初中,最大的官兒是副科長。
這一地區解放以前就是最窮的人的居住區,當時由於暗娼很多,所以東州人稱這一地區為胭脂堡。這裏的房屋破爛不堪,一到雨季家家進水,解放五十年了,老百姓還住這樣的房子,令市委、市政府領導非常不安。
當時承攬胭脂堡地區改造工程的公司,就是沙威所在的黑水河城建房地產開發公司。沙威因跑批件、跑資金,與我打交道很多,我每次陪張國昌視察胭脂堡工地,也是由沙威陪著,時間長了,我們就成了朋友。
「雷默,下一步工作怎麼辦?」沙威關心地問。
「想開一家職業裝公司,但苦於無人投資。」我無奈地說。
「大約需要多少錢?」沙威用慷慨的口氣問。
「少說也得五十萬。」我蹙著眉頭說。
「我知道職業裝的市場很大,我們公司的物業分公司每年都要定做幾百套職業裝,雷默,你要瞧得起大哥,我們合作吧,我投資,你來經營。」
我聽後異常興奮,大有天上掉餡餅之感。
「公司的地址選到哪兒?」我迫切地問。
「我有一套三百平方米的小樓在黑水河區的鬧市,地點不錯,哪天你去看看,如果可以,你就跑執照吧。」
「跑執照要先選好公司的名字。」我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