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蘇綺瑤「護犢」心切,一口駁回。
他取笑:「留著做什麼?騎?」
蘇妮子沒音了,因為她不會騎自行車。記得小時候一時興起學過騎車,不過可能她膽子太小吧,摔了幾回摔怕了,心蔫了,就再也不敢碰了。後來跟了裴天曜,這廝也曾逼她學車,可每次都在她洶湧眼淚的攻勢下歇菜。
不得已,裴天曜遵老婆命扛著這件「大鐵皮」送去修車店。
老板打量著兩人,突然對蘇綺瑤「咦」一聲然後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是瑤瑤!你是瑤瑤!」
「您是……」蘇綺瑤問,印象中並不認得這個人。
「呵,我是你……」
「老板,您認錯人了。」裴天曜及時打斷,扛起鐵皮,將老婆果斷拽走。
身後,修車店老板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納悶不已:「怎麼會?明明是蘇老頭的孫女啊,想當年我還抱過她呢……我記得蘇老頭一家出事的時候鎮上來過一夥人……」
「你弄疼我了。」蘇綺瑤一狠勁甩開男人,委屈的揉著發疼的小手,控訴他的殘暴。
「裴大哥,你剛剛,不,你最近都很奇怪。」她說。
裴天曜不可否置,扭頭避開她窺究的視線,死鴨子嘴硬:「沒有,你想太多了。」
「哼哼。」蘇綺瑤冷哼一聲,轉身不鳥。
老婆貌似生氣了。
老公惴惴不安了。
回到老屋,老婆搜羅了些照片,然後上樓搬了個紙箱子,聽裏面丁零當啷的響個不停,不知道放了些什麼東東。
老公不解,但不敢多嘴,只好站一邊默不作聲。
蘇綺瑤放下箱子,看著他,歎了口氣說:「裴大哥,我們回s市吧。」
「怎麼突然要走?」他心一緊,難道她察覺了什麼?
「裴大哥,其實你能陪我這麼久我已經很開心了。」她愧疚的低下腦袋,小手作踐著無辜的衣角,「昨晚我聽到你打電話了,說什麼嘉興,什麼拆遷案,還要打官司,跟一個叫秦玉藍的……」
「你記得……」秦玉藍?
「我知道你很忙,可我不能再耽擱你了,我們回家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裴天曜松了口氣,指著那個箱子問:「這是什麼?」
「沒什麼,都是些雜碎,還有爺爺奶奶生前喜歡的東西。好久不回來,這次回來老屋可能招過賊,我擔心再發生類似的情況,所以……這些東西我打算帶走。」
近在咫尺的,那個「賊」訕訕發笑,尷尬道:「是啊是啊,是該把貴重東西帶走。」
「談不上貴重,留個念想吧。」
蘇綺瑤環視這間自小長大的老屋,沉澱著幼時記憶的老屋,眼圈不知不覺濕了,卻被男人摟進胸膛安慰:「別哭。」
強忍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裴大哥……裴大哥……你說爺爺奶奶……他們會不會怪我?會不會……覺得我不孝……沒有守護好……我們的屋子……沒有守護好它……」
「不會,他們不會怪你,要怪也是怪我。」
「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弄的……」
「就是我弄的。」這句話,裴天曜自私的沒有坦誠。
哭哭啼啼好一陣,蘇綺瑤漸漸平複了情緒:「裴大哥,我想回蘆葦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