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才車門,就看在自己深處山穀之中,四周除了電網,便是穿著防彈衣的男子。
「龍爺一向謹慎,希望江先生不要介意。」
「不會。」他淺勾著嘴角,饒有深意。
「人在地下室。江先生請便。」
說罷,大漢喚來幾個男子,把二人前後包圍著領進地下室。
冰涼昏暗的地下室內,居然擺放著奢華的真皮沙發,還有各式油畫,但讓人毛骨悚然的是,近幾十張的油畫,全是畫的最煩受酷刑的慘狀,甚至是屍體的模樣。
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短發女人,臉上帶了個眼罩。正坐在沙發的正中央,看見來人,反應不大。
「這個就是你想找的人。」大汗用下巴點了點,繼續站在那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江一川的鷹眸掃視了一眼,隨後優雅地坐在女人對面的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火機,那種規律的聲音,讓女人聽了有點心寒。
「有話快問。」她先開口。
「爽快。」
墨言掏出照片,拿到女人面前,江一川繼續說著:「你來認一下,這個是不是劉麗萍。」照片裏,儼然是飽受病魔折磨的消瘦了的葉院長。
女人拿過照片,只瞥了一眼,就把照片放下,「是,是她。」
「沒認錯?」
「不會有錯的,她那醜翻天的塌鼻梁我化了灰多認得。」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唯一露出的那只眼,露出了濃烈的仇恨。
江一川滿意地一笑。「看來你們之間有故事,說吧,我看能值多少錢。」隨後撥了撥食指,身後的墨言打開手上的手提箱,一摞摞外幣整齊地被疊在裏面。
女人先是一喜,然後像是想到什麼,才開口回答:「再加一倍,我把葉庭的事都告訴你。」她猜測著,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找劉麗萍,定是因為葉庭,所以,她覺得那個冒一次險。
江一川沒有猶豫,只吐出一個字:「值。」
墨言闔上箱子,交到女人手中,女人嫵媚一笑,問道:「有煙嗎?」
大漢這時候遞上香煙,女人長吸了幾口,開始回憶,「茉莉是我的名字,別看我現在這幅模樣,年輕時的我,人如其名。」她陷入了回憶裏,嘴角是由心的笑。
「說正事。」男人有點不耐煩,看了看手表,算計著此刻的海城該是幾點鐘。
「葉庭本來是我的老公,劉麗萍失戀住到我家裏來,沒想到還睡到我的床上,傻乎乎的我,為她擋了一刀,沒了一只眼。葉庭嫌棄我礙事,也就一腳把我踢開。對了,葉庭表面上是無惡不作的飛天大盜,也是黑道同頭目,但只有我和那婆娘知道,他一開始其實是臥底,左不過抵受不住誘惑,變了節。」
江一川盡管心裏對這幾條信息感到很震驚,但訓練有素的他,依舊是毫無表情的臉。
「我們後來做的,是女人和小孩的買賣,有的人看不過眼,就出手收拾葉庭,一逃,就是二十年。」
「那童心福利院……」
「那是幌子,是劉麗萍想的點子。」
「怎麼出事的?」
「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後一次出手,錢沒收到,奇怪的是,人被他們留了下來,之後葉庭就遭到通緝連夜潛逃了。我留在海城沒有意義,也就出國重新開始,怎麼。劉麗萍又幹了什麼缺德的事,引得你們那麼緊張。」
江一川把玩著手上的瑞士表,意味不明地回答:「她沒幹缺德事,反而把福利院繼續做了下來,還把一些孩子撫養成人,哪怕福利院負債累累。」
茉莉鄙夷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我寧願相信男人能生孩子,也不相信劉麗萍能變好。福利院會負債累累。是因為我們每個月都要上繳生意的收入給老大,那婆娘把錢拿去輸光了而已。」
「哦?」
「我只知道葉庭當時是受了一個警察的派遣,才去當了臥底,他一向只做偷運人蛇的買賣,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一票會是綁架案,那時我已經和他分開了,說不定是那個女人指示的呢。我能告訴你們的是,葉庭還活著,至於在哪裏,我真不知道。」一口氣把話說完。茉莉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提起那個男人,她的臉上還是會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