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莫晚庭將秦晴晴從自己的懷裏面放開,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讓他用盡手段都逼不回來的女人,好好的看著,似乎想要將她印在自己的腦子裏面。
秦晴晴紅著眼眶,仰著頭,看著莫晚庭,帶著哭音質問著:「莫晚庭,如果我要是再不回來,你是不是真的就會忘了我」
莫晚庭的指腹輕輕的將秦晴晴臉上的淚痕給擦掉,用著堅定的口吻說著:「不會,我不會忘掉你,早在福利院的時候,你就住在了我的心裏面」
秦晴晴笑著重新撲到莫晚庭的懷裏面。
若說她跟莫晚庭的相識是因為葉柔,那麼就讓這一切都不存在吧。
莫晚庭帶著秦晴晴離開醫院的時候,葉姝去到了葉柔的病房裏面。
葉柔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方那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該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葉姝做在葉柔的床邊。沒有說話,臉上帶著屬於她勝利的微笑看著葉柔:「你輸了」
葉柔嘴角牽扯一個比哭還難受的微笑,艱難的從床上撐起自己的半個身子,靠在床邊,臉上的蒼白,唇瓣的幹涸,讓她整個人都像是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娃娃。
葉柔看著眼前看著窗外,好久才說著:「我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了,還是想起來了。
莫小珩是她的兒子,她是被催眠了怎麼多年,她遺忘了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久了,她終於記起來了。
在葉家的時候,她是跟在姐姐身後小心翼翼生活的寄生蟲,於是17歲那年,莫家的莫晚庭生日宴會。
就是在那一次,葉姝個她喝了一杯酒,醒來之後,她全身赤裸的躺在酒店的房間裏面,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害怕,無阻,一下子湧上了她的心頭。
那個時候,她跟陸亦南的戀愛開始,就怎麼被扼殺在了搖籃裏面。
其實不怪任何人,是她自己太笨。
可是,沒想到的事情,明明就只有那一次,偏偏她懷上了,孩子只有七個月大的時候,卻早產了,她記得孩子出生之後,葉淮斬釘截鐵的告訴她,孩子已經死了。
孩子死了對她打擊太大,她沒有辦法去接受那個消息。
情緒失控的葉柔,每天每日的都在尋找的孩子的消息。葉淮將她送出了國,催眠掉了她這一年的記憶。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孩子一出生,葉姝不忍心,便將孩子送到莫家,自此,莫晚庭知道那是他的兒子,可是想要找到孩子媽的時候,卻沒有了消息。
葉柔流著眼淚,平日裏面一雙靈動的眸子,此時顯得雙眼沒有焦距,輕聲如羽毛一樣的說著:「我想謝謝你,卻又恨你,我謝謝你救了我的小珩,可是我又恨你毀了我的所有」
葉姝仰著頭,身上的寬松病服,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的說著:「對,我就是想看著你痛苦,你痛苦我才會快樂,柔柔,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出現在我的世界裏面,明明是我先跟亦南認識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搶走他」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的孩子本來早就該死了,他沒有辦法到這個世界來,可是我多麼不甘心你知道嗎?我救你的孩子,我卻救不了我的自己的孩子,你說,我該不該報複到你的身上」
葉姝說完這些,葉柔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那些了,或許哪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她的腦子裏面好亂,好像快要爆炸了。
葉姝看著痛苦的葉柔,臉上是得意的笑容,卻轉頭看著門口的時候,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陸亦南的手裏面拿著外套,看著葉姝的眼睛,臉上是悲痛到失望的神情。
毫無猶豫的轉身離開,葉姝追在陸亦南的身後,拉著他的手臂:「亦南,亦南,亦南」
葉姝一遍有一遍的叫著路以南的名字,可是陸亦南只是狠心的將葉姝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面拿開:「葉姝,你真的讓我好絕望」
葉姝沒有站穩跌倒在地上,看著絕塵而去的陸亦南。
剛剛在病房裏面的那些話,陸亦南一字不落的落在耳朵裏面,陸亦南沒有辦法想象,他真心在乎的人,竟然會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去對待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怎麼能接受呢。
原來,從一開始,從他跟葉柔在一起的時候,葉姝就百般阻擾,原來他的柔柔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原來,一切的原來的都是他的懦弱,才失去了生命中那些他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