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我們一起生活吧。
這應該是許易對我說過的最溫存的話了吧,以前我覺得我會繼續和許易矯情的,可是我知道我矯情不起來了,好吧,我要好好和他一起生活。
對別人來說,他是個大大的明星,對我來說,他是將要和我一起過日子的人。
陳識也來學校找過我,我已經不用QQ博客那些了,前陣子又換了手機號,他只好來學校找我,為了不被別人看到差不多每次都要在很遠的地方等著。
換做從前,我也會想辦法偷偷的過去找他吧。
但是我沒有,一次都沒有。
直到有一天他在圖書館裏找到我,夏天,他帶著棒球帽和口罩和我在書架之間來了場你追我趕的遊戲。我躲不過他,還是被抓著手走到了一個很角落的地方。
摘了帽子,我看到他眼睛裏的紅血絲,沒休息好的樣子。
「你為什麼躲我?」
我別過頭去不看他,「我沒躲。」
「向西!」他壓低聲音喊我的名字,但口氣裏多少有點急躁。
我不聽,有了機會我就要躲,又被他拉回去抱住了,後背靠在書架上硌得很疼,我皺眉推開他,然後他又手擋在我的身後。
他說,「我們和好吧。」
又是那句話,我不管了,我就要掙紮,使出了很大的力氣。我知道他的手也會被硌的很疼,但我沒辦法。
我吼他,「你放過我不好嗎?」
說出來,我也後悔了,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放不過我的不是陳識,放不過他的也不是我。我們只不過是被那段共同的回憶困住了而已。
以前我覺得我愛的比他深,可現在,明顯是我先逃了出來。
我可能,挺對不起他的。
索性將錯就錯,我把自己最無情的模樣擺在他面前,他的解釋我一句都不想聽,因為那些他說的話我早就想過了,我不是不信,而是覺得信了也沒用。這就叫物是人非,然而陳識堅持要我和許易分開,又說不出一個直接的理由。
好像話在嘴邊,但到了關鍵時候他就是抿著嘴巴不肯說,他只是不願意放開我,又一遍一遍的告訴我,「你相信我不好嗎?」
我快哭了,我不知道他的手現在被我折騰成什麼樣了,所以我不動了,老老實實的被抱了一會兒,結果還是說,「我不想相信了,真的,你放過我吧。你現在回來找我有什麼意義嗎?我已經回不去了。你放開我吧。」
陳識放開了,是因為我們周圍好像有人,他告訴我別亂動,然後重新戴上帽子口罩一個人繞出去。
轉身之前,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相信我,我會證明的,我也會等你。」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個人蹲在地上哭。
我希望,這就是最後一次了,我相信他,但是不要他證明,也不要他等。
我哭,不是因為我還愛他,不是因為想到過去。我哭,只不過是因為傷疤被撕開了,很疼。
那天我在圖書館待到了很晚才回去,開門的時候剛好看到許易拿著鑰匙往外走。
我問,「這麼晚要出去嗎?」
他皺眉,走到我身邊,「你去哪兒了?」
「在學校啊。」
「下次記得開機。」
說完,他已經放下鑰匙轉過身走回了書房,我拿出手機去充電,開機後確實有兩條未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