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幽幽的在火車站裏走啊走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被瑞瑞發現,他拽著我的胳膊,「想什麼呢?陳識呢?」
「陳識?」
聽見這兩個字,我只覺得特陌生。
瑞瑞看我臉色不對才緊張起來,把帶過來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你沒事吧你,怎麼穿這樣就出來了,陳識去哪兒了?」
「陳識。」
我又重複了一次他的名字,然後忍不住又哭出來,抱著瑞瑞,我說,「陳識沒有回來,他走了。」
「什麼?」
「他說他不能陪我回來了,他要留在廣州。」
我以為,哭了那麼久眼淚都可以耗盡,可結果也沒有,我還是哭,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停不下來。
我抱著瑞瑞不放手,他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火車站人來人往的,我們不能一直站在那裏,我哭了一會兒之後,瑞瑞小心翼翼的問,「好點了嗎?先到車上去?」
一月的北京是最冷的,一陣風吹過來能冷到人骨頭裏那種,然而我感覺不到,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跟著瑞瑞一步一步往前走。
瑞瑞來接我也是臨時安排的,早上他去工作室接許易,路上堵車幹脆就和許易一起來火車站了。
我上車,才發現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大白天的,許易還帶著一副墨鏡,看到我之後摘下來,微微皺了皺眉,問瑞瑞,「怎麼回事?」
瑞瑞咳嗽了兩聲,沒說。
我也沒說話,盡量往一邊挪,和許易離得很遠。
還是堵車,在一個紅燈的地方,瑞瑞轉過頭來看我,可能是想問要送我去那裏,看看我那個樣子,最後也沒問出口,又去看許易,說,「我下午還得回公司。」
許易看了我一眼,「那我那兒吧。」
瑞瑞的意思是不放心我一個人,但他去工作也不能帶著我,就只好求助許易,還好許易答應收留我。
當然,我那時精神還是放空的狀態,能聽到他們每一句話,腦子卻罷工不肯理解每句話的意思。
瑞瑞把我和許易送回公寓就走了。
下車,我仍然站直,像一個挫敗的雕像,甚至忘記怎麼走路了。
許易歎了口氣,走過來拽著我的袖子,我正在走神,嚇的跟什麼似的哇的一聲又哭起來,只不過比前幾次哭的大聲。
那模樣,換成任何一個人應該都會有一點點心疼的。
許易呢,就一把把我拽過去,把外套的帽子扣在我臉上拉著我上電梯。
他住的地方真說不定連地下車庫裏都埋伏著狗仔,許易不樂意惹這些麻煩,幹脆把我當成一物件往家裏運。
哭了一陣,我停了。
也該下電梯了,許易瞪我,「走不走?還要我背你回去?」
背?
我想起前幾天陳識還說腳沒好不許我自己走路呢,他也說要背我。
我咧開嘴,還沒來得及哭就被許易捂住了嘴巴。
許易這次碰到我,也算是碰上了一很大的麻煩,答應瑞瑞的時候他可能沒想到我會是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