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陳識答應了一聲,語氣不冷不熱的。
我想回頭,他已經順手關掉台燈了,房間裏漆黑一片。
在那樣的黑暗裏,我的呼吸徒然急促起來,最後忍不住的小聲哭出來,很小聲,還是被陳識聽到了。他也並沒有睡著,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從背後摟了摟我,一只手摸著我的頭發,輕輕吻在我的脖子上。
我忍不住了,我要哭,大聲的哭。
轉過身去,我問陳識,「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他只是小聲說了一句,「別多想。」
怎麼可能不多想呢,到不是我這次過來第一天就和陳識吵架了,影響我心情的還是陳湘和司辰的事兒,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愛的死去活來,可即使這樣都落到一個分道揚鑣的下場。
我沒有從前那種自信了。
就是因為從前陳識都對我太好了,他太沖著我了,我怕那份寵愛會早早的用光,最後只剩下厭煩。
我還在吸鼻子,陳識已經睡著了。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摸著他直挺的鼻子,我心裏繼續一團糟,一直到中午他起床的時候我都沒怎麼睡過。
我還是老毛病,喜歡裝睡。
陳識起來的時候喊了我兩聲,我皺了皺眉沒答應,換了個姿勢依舊躺在床上。
然後他彎下腰來幫我把被子蓋好。
如果不是我有幻覺的話,以前他每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會順便在我嘴巴上輕輕的親一下,但這次沒有。
我偷偷睜開眼睛,看到他已經進了廚房。
陳識現在自己住在這兒也不會買菜做飯什麼的,我昨天在廚房裏看過了,就有一小袋白米和幾個雞蛋。
他熬了一小鍋粥,剪了兩個荷包蛋放在桌子上。
關門走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這樣的陳識讓我非常沒有安全感。當然,也可能是我被他寵壞了在作死。
陳識走後我又躺了一會兒,也睡不著了,幹脆起來吃飯,然後接到瑞瑞的電話。
他又來刺探軍情了。
瑞瑞坦白,他多嘴把那天在機場碰到我的事兒跟許易說了。
我沒當回事兒,畢竟不是見到面了的那種尷尬,被許易知道了也無所謂。瑞瑞就繼續跟我八卦,主要我也沒什麼事情做,陳湘現在已經抽不出空來和我聊天了,瑞瑞簡直成了我的閨密,索性就聽他說北京公司那邊勾心鬥角的破事兒,比看電視劇有意思。
我聽著,也有點兒不開心的事兒想說。
於是就很傻逼的說什麼我有個朋友怎樣怎樣,其實說的都是我和陳識的事兒。
瑞瑞這個感情顧問做的很到位,但是他也沒想到我說的就是我自己,依他對陳識的了解,也是覺得陳識一直都是把我寵上天,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把我一個人扔在外面,又似乎有事隱瞞的那種情況。
所以,他就做了一番很客觀的評價。
瑞瑞說,作為一個人男人表現出這樣的態度,差不多就是煩了累了膩了。
我聽了,心裏涼了半截,我從來都沒想過陳識會對我膩了的這種事會發生,所以我再不情願也大大方方的支持他來廣州。
但瑞瑞那麼說,也不是沒道理的。
我開始自我檢討,確實,陳識對我容忍太多,也許真的他離開了之後發現海闊天空,沒有我在旁邊也挺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