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陳識事先也是不知道的。
他在這時候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我,或者應該對我保證些什麼。
我也明白其實只是在恨司辰,替陳湘恨,但同時,確實也對我和陳識的感情產生了一絲恐懼。我沒辦法像以前那麼沒心沒肺和無憂無慮了。
陳識還是要去工作,他讓我好好睡一覺,今天不能請假,明天再好好陪我。
我說好。
在他走了之後,卻完全睡不著。
我用他的充電器給手機充電,然後想找一件衣服穿,我穿來的衣服太厚了,所以就直接打開了陳識的衣櫃。
陳識以前的習慣是,無論冬天還是夏天的衣服都會掛起來放在衣櫃裏,那些T恤什麼的也不例外,可我打開衣櫃的時候卻發現衣服都是折著放的。
但我沒多想,也可能是當時腦子裏比較亂,沒有空閑再去想別的,我隨便找了一件T恤穿上。
然後把他走之前煮的粥喝了,再給陳湘和瑞瑞打電話。
瑞瑞估計在忙,知道我已經見到陳識後就沒問什麼了,陳湘也在忙,但她說話的樣子特別鎮定,鎮定到讓我不放心。
平時還好,但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我就愛多想,比如現在,陳湘這樣子就讓我特別不放心,我甚至有點兒後悔來廣州了,我應該去上海的。
這時候我應該陪著陳湘的。
然後陳湘告訴我真的要忙了,我就掛斷了電話。
後來我也接到了一堆電話,比如我的同學,還有寢室裏那些熱心的姑娘,我告訴他們我來廣州見男朋友了,順便拜托她們幫我請假。肖揚的電話在稍後打過來,他雖然早就有了我的號碼但確實沒打過電話。
我按掉了幾次之後還是接了,我想告訴他別在打給我了。
肖揚就是對我來廣州的這件事表示了一下關心,順便又把小蕾也在廣州的那件事念叨了一下。
以前他這麼說的時候我都不想聽,但我現在人就在廣州,又加上司辰臨走時的那種態度讓我特別不安。
嘴上告訴肖揚以後不要再和我說這些,掛斷電話之後,我心裏還是一團亂。
一個人也呆不住,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也不喜歡亂溜達,到了晚上,我對照著瑞瑞給我的地址找到了陳識唱歌的那個地方。
去之前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他沒接。
到了那個酒吧之後我又打了一個,陳識微微愣了一下才說我。
我說,「你怎麼不高興嗎?」
陳識笑了下,「沒啊。」
沒啊,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我也不知道,但我現在不高興是真的,哪怕千裏迢迢的來見到了陳識,我也完全沒有高興。
心情依舊煩亂而低落。
還沒正式開場的時候酒吧人並不多,但也有些進進出出的,在那些出去的人裏,有一個小姑娘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其實我一直覺得喜歡泡酒吧的姑娘漂亮不到哪兒去,多半是生活習慣的原因,皮膚都不好,精神狀態也不好。
所以那個穿著清涼但是皮膚白的打眼的姑娘就顯得特例外。
多看了幾眼,我就覺得她像一個人。
然後我在腦子裏想,到底像誰,開始我想的是那些小明星,但忽然想起肖揚剛和我說的那話。
小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