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混亂。
我閉了閉眼睛。緩和了下情緒,扶住林征淮的手臂輕聲道:「去看一下簡涵的情況。」簡涵不是什麼其他的問題,她是大出血了,是很重大的情況,如果還是沒有輸血的話,很有可能就危機生命。
我不可能因為王玉清殺害了我媽媽,我就用這種方式去報複王玉清,我還沒有到那種惡毒的地步。
這時候護士急急忙忙從手術室跑了出來,林征淮見狀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聯系了其他醫院的血庫,現在正在等。」護士說完便跑著出去了,我再次坐下,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
簡凡生掙開王玉清,轉頭想要坐下。但是他一轉頭我正好看過去,兩個人四目相對,我淡漠的看著他。他則滿眼複雜的看著我。我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很多的情緒,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甚至不想說關於這件事的任何一點評論,我知道,我一開口,就不會是什麼好話。
我霎時間移下目光,靠在林征淮的肩膀上假寐,過了一會兒護士拿著剛剛送來的血進了手術室,我又在這裏等了許久,醫生才滿身疲憊的出來,摘下口罩,說:「病人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孩子沒有保住,小產了,先在醫院修養一段時間吧。」
說完話,他便離開,我得到簡涵沒有生命危險以後,便打算跟林征淮走了,可王玉清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過來拉住我的手,我下意識蹙眉,嫌惡的掙開她,她卻哀求著我說:「簡妤,我求求你,我可以受到任何的懲罰,但是別讓我坐牢,別讓我離開你爸爸,我是真的愛你爸爸的。」
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你當我簡妤是傻子,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了?你以為我是我媽媽那種性格,任由你欺負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但會報警,還要你受到應得的懲罰,你知道的吧,你殺了我媽媽,還不到二十年的訴訟期,故意殺人罪,判刑多少用我告訴你嗎?」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跟林征淮離開。
這天晚上幾乎是一夜未睡,他們都休息了,我還躺在床上久久閉不上眼睛,這麼多年我沒有比今天還要想念我媽媽,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她是那樣去世的,我一定不會就這樣被他們欺負至此。
我幾乎閉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我媽媽的樣子,任何的樣子,接著便是那種赤裸裸的恨意,想要將王玉清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
從知道事情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有哭過,可是,我哪裏是哭不出來,只是太想要哭了,太能夠感受那種失去的感覺了。
我到現在都十分難以接受我媽媽自殺的事情,現在卻又告訴我,我媽媽不是自殺,我整個人幾乎就是崩潰的。
我轉過身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沒有一會兒,就覺得枕巾濕潤了,如果允許,我真想要放聲大哭,可現實告訴我,現在我沒有那樣的機會,我必須要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幹淨,讓我媽媽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瞑目。圍餘東圾。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小樹交給林媽媽照顧,我與林征淮很快就去了警察局,昨晚已經報了警,今天就正式的跟警察說明情況,很快警察就傳喚王玉清。
但是,簡涵因為還在醫院,王玉清並沒有同意警察要帶走她的意思,一直反抗,我得到消息後,便去了醫院,她正在病房內大鬧,簡涵就躺在床上,輸液,目光呆滯的看著這一切。
我淡淡掃過去一眼,又很快看向王玉清:「你鬧夠了沒有?」
她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就開始哀求我:「簡妤,你看看簡涵,她剛剛出了事,就算你要處理你媽媽的事情,也要等我把簡涵照顧好了,再說吧。」
我心中的怒火霎時間就增加了,凜然看向她,冷聲道:「殺人犯還想跟我講條件?你知不知道警察可以強制性的帶你走,你現在在這裏大吵大鬧,簡涵就會好的快了?」
我沒有等王玉清額回答,直接對警察說:「你們不要再影響醫院的正常運作,王玉清殺人的事情證據確鑿。」
「你說她證據確鑿,那麼你呢,你把我肚子裏的孩子活活撞死了,這個責任誰來負?」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簡涵突然開口,我目光陰冷的看過去,譏誚著說:「簡涵,你現在是想跟我掰扯這件事情是嗎?」
簡涵閃了閃眸光:「簡妤,你不要以為……」
「我還能怎麼以為?以為你是我姐姐,我就要對你負責任?以為你是簡凡生的女兒,我就要放了你媽媽?」
我冷笑了兩聲,隨即變了臉色,冷著臉說:「警察同志,麻煩您也快點處理,我還有事情要忙,沒那麼多功夫。」
我轉身過離開病房,簡涵也沒有再說話,王玉清則被警察強制性的帶走去接受調查。
王玉清的事情比我想象的快很多,甚至比沈淩塵的事情處理的還要快,可能是因為沈淩塵那頭的事情始終有沈家和傅柏彥施壓吧,而王玉清這頭,卻沒有任何還擊的能力。
事情很清楚,她雖然一直急於否認自己不是故意殺人,但有岑如韻這個證人,親眼所見的證詞,王玉清說得再多都是多餘。
簡涵小產在醫院沒有住幾天,就私自出了院,跑到警察局要求見王玉清,但警察局有規定,現在不能夠探視,簡涵因為身體虛弱,倒在了警察局門口。
警察打電話給我,叫我去處理,我思忖了很久,最後林征淮代我去了警局,將簡涵帶走,送回了現在的簡家。
關於簡凡生與簡涵如何處理關系,我沒有任何想要知道的意思,我與簡凡生三年前就已經斷絕了父女關系,即便現在真相大白,我也不會再跟他怎麼樣。
一周後,王玉清在警察局自殺,沒有成功,被送到醫院進行搶救,與此同時,沈淩塵也因胃病犯了緊急送往醫院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