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一間房間都想要去打開,去看,但這裏是警局,不是我可以胡來的地方。林征淮沒有辦法,只好將我抱在懷裏,沉聲道:「知道簡妤,我會帶你去看他。現在先冷靜一下。」
我掙脫了兩下,心中那股恨意還沒有消去,但我也沒有再開口,也沒有再去胡鬧,他見我終於不動了,才松開我,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關押沈孝軒的地方。
因為沈庭松提前授意,沈孝軒的房間是單獨隔離出來的,說實話真是便宜他了,林征淮推開門以後,我冷硬的看向沈孝軒,他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戴上了手銬,胡子拉碴有些潦倒。
見我來了,還有些驚訝:「簡妤,怎麼是你來了。你來了也好,你幫我去跟爸說一聲,叫他安排人送我出去,叫他過來保釋我,我什麼事都沒犯,我是無……」
他還想狡辯是嗎?
我凜然走到他面前,揚起手在他的我是無罪的沒有說出來之前。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
他俊逸的臉頰很快印上紅印,一臉詫異的看著我:「簡妤,你瘋了嗎?」
「我看瘋了的人是你!」我沖他怒吼:「沈孝軒,你害了我,害了我整整五年你知道嗎?」
他明顯的愣了,像是在猜測我說的意思,也像是心虛了,正在想什麼辦法來補救,但我已經沒有興趣給他機會。
「你以為武烈只會說斕北的事情,其他事情會閉口不談嗎?你以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過一劫是嗎?」我冷冷的笑了一下,隨即冷冷瞪向他:「不可能!我會讓你付出同等的代價!」
沈孝軒停頓了許久,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拽住我的手,稍微有些顫抖的說:「簡妤,你聽我說。我沒有想過要害你,我不可能是要害你的……」
他說的有些迫切,我則大力甩開他的手:「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武烈親口說的,是你和他勾結,制造了車禍,才有了斕如的昏迷五年,才有了我簡妤今天的樣子,不是嗎!」
沈孝軒搖了搖頭,隨即又頹唐的笑了:「確實,我確實和他制造了那起車禍,可是簡妤,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她的車裏竟然還有別人,而那個人竟然還是你。」
我沉著臉色看向他:「你不知道?」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五年前,沈淩塵突然在項目上給我施壓,我當時很不爽,正好碰上了斕如,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還商量著要結婚,呵……我就想啊,我把斕如的清白毀了,看沈淩塵還怎麼高興得起來。」
沈孝軒嗤笑了一聲,帶著些許的恨意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情。
「你是不是以為斕如是個特別善良大方的女人?」他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愣了一下,難道斕如不是那個樣子嗎?
隨即他沒有等我的回答,就自顧自的說:「她差一點就被我上了,但她竟然跟我玩計謀,假意叫我去洗澡,實際上不過是想偷梁換柱,她不是給你打了電話嗎?」
他淡淡的看向我,眼眸中透著戲謔,我擰了下眉頭,往事一幕一幕湧上心頭,五年前的那一天,我確實接到了斕如的電話,她在電話裏若無其事的叫我陪她買東西,我那個時候還心心念念著沈淩塵,對斕如的話幾乎是有求必應。
後來,後來……
我閉了閉眼睛,緊蹙著眉頭思索:「你是說,她其實是想要我上了你的床?」
雖然我實在不想說出這句話,得出這樣的結論,但事實似乎就是如此,沈孝軒點了點頭,諷刺的說:「不過你來的太晚了,我們事情都做完了你才過來,那個時候她已經出了酒店,臨走時,我誇她做的不錯,她卻在離開以後給我發短信告訴我,她錄音下來我與她說的所有話,她會告訴沈淩塵,會告訴爸,讓我一蹶不振。」
「我能讓她得逞嗎?簡妤,你說我能讓她得逞嗎?」沈孝軒站起身來,站在我面前有些激動的大喊:「我特麼沒有選擇了,知道堵住一個人的嘴,毀掉一個人的證據什麼辦法最有效嗎?」
他挑了下眉頭:「殺了她。」
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林征淮上前扶住我,隨即問他:「你不知道簡妤也坐在車裏?」
「我先是給武烈打了電話,與他借了一輛不起眼的轎車,接著才開了過去,真不巧,斕如走的那條路沒什麼車,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追尾,車子很快就側翻,撞到大樹幹上,我提前跟武烈說好了後續處理的事情,所以一點也不擔心,所以我還下了車,大搖大擺的去看了一眼。」
「誰成想,你竟然在裏面。」沈孝軒低聲笑了下:「我只好將計就計,將你和斕如調了位置,讓你開車。」
「所以我成了你的替罪羊,你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繼續做你的沈家大少爺,而我就要因為這件事,嫁進沈家備受折磨,是嗎?」我激動的推搡了他一眼,他則沒有站穩,直接倒在地上,接著便苦笑了兩聲:「我特麼哪裏知道,他沈淩塵對你這麼狠。」
也許這些事情說出來了,他沈孝軒也沒有什麼怕的了,他緩緩坐起來,看著我問:「簡妤,所有的證據都被我銷毀了,你別想用這件事來給我罪加一等,我爸會保釋我的,我只是個幫凶。」
是啊,在斕北那件事裏,站在殺人的角度來看,他確實就是個幫凶,可兩件事情都是他先策劃的,就算證據銷毀了,不是還有武烈那個人證嗎?
保釋?
保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