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my,迄今依然被關押在美國監獄的鮮花食人魔。
那段過去,薄靳言從未與她深聊過。陰暗的地窖,滿身的傷痕,還有剛才他所說,危險的心理控制術。
「那後來……怎樣了?」她盯著他,輕聲問。
薄靳言怪異的看她一眼:「後來?我送他進了鵜鶘灣監獄。你的記憶力選擇性喪失了嗎?」
簡瑤看著他高大清冷的容顏,忍不住微微一笑。
是啊,他怎麼可能輸呢!
「好好好,是我問廢話了。繼續推,我已經有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看似趾高氣昂主導一切的薄靳言,在聽到她委婉贊許的話後,果然「聽話」的繼續推理下去:「當然,我個人更傾向於,他使用了心理控制術。因為燒死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死法。你要在同一時間,集齊五個無比堅定的、想以這種痛苦方式死去的報複社會者,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舉個例子如果讓你選,服毒和燒死,你會選哪種?」
簡瑤:「……服毒。」
薄靳言點頭:「不錯。」
「下一個問題:五名縱火犯有哪些共同點?」他又問。
這個問題簡瑤的確已經認真想過了,非常流利的答道:
「首先,年齡在3545周歲間;
第二,他們的經濟狀況都不太如意。有的領低保,有的從事非常低收入的工作,還有兩人失業;
三 從他們親友的口供看,有的性格極其沉默內向很少與人交流,有的比較憤世嫉俗,經常抨擊社會不公。無論哪一種,都可能存在比較負向的心態;
四 我還注意到,他們都有過違法違規記錄。有的是偷盜公家財物,有的是與鄰裏打架鬥毆。但都不是特別嚴重,所以只接受過警方調解或教育,有登記在案,但是沒有坐牢。」
講完之後,她就眸光熠熠的盯著薄靳言。而他唇畔浮現所有所思的笑意。
「沒錯。」他緩緩的說,「這是多麼生動的一幅縱火犯的犯罪心理畫像。」
簡瑤一下子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薄靳言淡淡點頭:「『他』也懂行為分析,他通過某種方式,挑選符合畫像的人,實施犯罪。這也驗證了我之前的結論他很可能掌握心理控制術。」
簡瑤靜默不語。如果是這樣,這名罪犯不僅具有高智商,甚至還懂犯罪心理。通過策劃一系列殘忍的縱火案,明目張膽的挑釁警方……
她輕聲問:「『他』會不會就是鮮花食人魔2號?」
本來一直沒往這方面想。江皓的死,兩起案件沒有再出現「他」的訊息,令她幾乎認為「他」肯定是死了。
可剛剛薄靳言提到Tommy也會心理控制術,實在令她心生不祥預感。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作案風格,總讓她感覺跟「他」有些說不出的相似。
薄靳言顯然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臉頰浮現一絲譏諷的笑意:「如果是,那就更有趣了。」掃她一眼:「緊張什麼,有我在。」
簡瑤原本凝重的心情,還真被他攪得輕松了不少。想想也是,那個「他」雖然神出鬼沒,但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只抓最窮凶極惡的罪犯,只有我能抓到他當年囂張的朝她丟下這句話後,就從未食言過。
午後。
薄靳言和簡瑤坐在這個二級城市最著名的一間主題餐廳裏。
陽光清澈明媚、窗外湖水粼粼。薄靳言松了領帶,愜意的靠在沙發雅座裏,臂彎裏還環著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