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也很開心。」她輕聲說。
很開心跟你在一起。雖然你這句話的假設完全沒有邏輯,可卻是你第一次因為我,講了這麼感性的、沒有邏輯的話語。
只因為你愛著我,而我也深深的愛著你。
國慶長假一晃而過,有的人過得甜蜜而熱烈,有的人過得疲憊而充實,有的人卻過得絕望而痛苦。
十月七日的晚上,長假最後一天,南方某城市,某間陰暗沉寂的廠房裏。
一個中年男人,跌跌撞撞,手持汽油罐,一股一股的,澆到周圍密密麻麻的液化石油氣罐上。
「求求你……別這樣……」他的聲音嗚咽如困獸,強壯的男人此時卻一臉淚水,「我爸媽年紀都大了,還有老婆孩子,求你別殺我,為什麼是我……」
黑暗中,響起一個無比低沉悅耳的男聲:「因為我看你很順眼,所以選中了你。」
那男人簡直欲哭無淚,但他知道這個人的殘忍,知道自己沒有其他辦法。他顫巍巍的舉起了打火機,跳躍的火苗在夜色裏分外妖冶猙獰。
「你會放了我的家人?」他顫聲問,「只要我點了火,安放在我家的炸彈,就會拆除?」
「當然。」那個人答道,「我保證他們察覺不到任何異樣。呵……只除了你,因為仇恨社會,縱火身亡嘭!」
男人最後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手一揮,打火機掉落在地面濕滑的汽油裏……
烈火熊熊燃起將他包圍時,他似乎聽到那人的聲音漸行漸遠:「這是為我最好的朋友准備的。為他而死,是你的榮幸。」
而後,陣陣爆炸聲傳來,他被卷入震蕩的熱流裏,什麼也聽不到了。
十月八日,清晨。
大切諾基穩穩停在警局的停車場裏,簡瑤推開門下車。薄靳言依舊一身黑西裝,邁著長腿很快跟過來。兩人並肩往辦公樓走。
晨光清透,他的臉也顯得白皙如玉。剛走了幾步,俊秀的眉眼微微蹙起,側眸盯著她。
「我仍然要對昨晚提出抗議。」
簡瑤腳步一滯,就聽他淡淡的繼續說道:「為什麼你拒絕嘗試新姿勢?你知道以我的領悟力和學習能力,你不可能阻止我在這方面的探索和精進。」
簡瑤臉一紅:「閉嘴!」
薄靳言當然不會閉嘴,掃她一眼,神色淡然的說:「我既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男人之一,自然也會成為這方面最優秀的男人。」
簡瑤的臉更紅了,正好迎面走來一群刑警,她立刻壓低聲音說:「有什麼回家再說。」
薄靳言倒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淡漠的目光,掠過前方的男人們。他們大概剛做完晨練,每個人都穿著T恤或背心,顯得肌肉噴張又大汗淋淋。看到他倆,都笑著打招呼:「薄教授!」「簡瑤!早!」
簡瑤也朝他們微笑寒暄,這時就聽到身旁的薄靳言,像是自言自語般低歎道:「噢……看看這群荷爾蒙分泌過剩,又欲求不滿的男人。」
簡瑤一愣,旋即忍俊不禁
他自己才「欲求得滿」一星期好不好,要不要這麼得意啊!
長假之後的工作,與平時並無不同。兩人依舊緊張而忙碌,薄靳言依舊一上班就進入了自己的思維世界。只除了午休時分,那個長長的擁吻,以及在她耳邊蠱惑低語「今晚繼續」……
下午的時候,陽光靜謐,一室清寂。薄靳言接到了尹姿淇的電話。
因為心情很好,所以對她講話也是溫和愉悅的:「什麼事,我親愛而麻煩的姐姐?」
尹姿淇笑聲溫婉,原來她打電話來,是想叫薄靳言下個月跟她一起回美國過聖誕。
「你父親的身體最近也不太好。」她說,「我認為你應該回去一趟。」
薄靳言微一思索,答:「OK我帶簡瑤一起回去,你定好機票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