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紅樓之大赦天下

蒼白少女 作品,第27頁 / 共1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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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這裏似乎跟二十年後沒什麼兩樣。或者說,賈赦已經想不起來,二十年後這裏是什麼樣的。悠閑地走在熙攘的人群走,赦大老爺居然生出了鬧中取靜的感覺,一下子整個人都深沉了起來。

他也沒什麼目的,一家店鋪一家店鋪地逛著,偶爾看中了什麼東西,便命身邊的長隨付賬。這樣一條街逛下來,馬車裏也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主道上逛膩了,他便轉到小胡同裏,這裏面隱藏著不少有意思的小店,會有一些新奇的小東西。此時,赦大老爺便捧著一把黃燦燦的顆粒研究,拿不准這到底是不是和尚冊子裏說的那種玉米。

「客官您可真有眼光,這是小店才從海商手裏拿到的貨,他們也是從夷人水手那裏得到的。您看這飽滿的弧度,看這燦爛的顏色,看這整齊的大小,買回去絕不會吃虧的。您……」掌櫃的很能忽悠人,嘴裏說得天花亂墜,卻絕口不提此物為何。

皆因,他也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東西是他進貨的添頭,上家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是從夷人貨船那裏打劫來的。不過,既然有客官看上這東西了,他自然就要賣出個好價錢。這,也是商人的本分。

赦大老爺斜斜地睇了他一眼,知道這貨打算將他當肥羊宰,卻也不生氣,問道:「這東西有多少,老爺全要了。昆侖,你跟掌櫃的劃價。」說罷,他接著研究別的東西去了。

這間鋪子是專門賣海外貨品的,玻璃物件尤多,赦大老爺卻根本看都不看。自從他聽和尚說起玻璃是用沙子燒制的之後,他對這類東西就無愛了。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翻到不少不認識的,疑似種子的東西。一股腦讓人打包起來,赦大老爺決定全弄回去讓人是種,能種出來是大喜,種不出來就算了。

掌櫃的很高興,這位客官看上的都是當做添頭的滯銷品,買得起海外東西的人根本看不上那些。這位客官不但將帶給他一筆大生意,還能幫他緩解庫存壓力。真是位好人呐!

想法很美好,結果卻很殘忍。掌櫃的哭著送赦大老爺出來的,好幾麻袋的貨物,十兩銀子就被人扛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答應的。那小哥兒太能砍價兒了,真是商家公敵。

「抽空把這些送到莊子上,讓他們試著種一種,記得種子別一次種完。」種地,赦大老爺知道自己是外行人,這種事還是交給內行們去操作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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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隨昆侖應了一聲,便沒別的話了,是一個相當沉默的人。

昆侖今年二十歲,是一位莊戶從昆侖山腳下撿回來的,就起了這麼個名字。赦大老爺就覺得奇,誰能告訴他,好端端為什麼從京城跑到昆侖山去。

不過昆侖還是很能幹的,手上功夫硬不說,交代他的事都能辦得妥妥當當。前幾日林之孝實在是忙不過來了,才將他安排到赦大老爺身邊的。

看看時辰差不多是飯點兒了,賈赦不願意回家,就隨意找了家酒樓。這酒樓的生意不錯,雅座已經沒位置了,大老爺也不太講究這個,便隨意在大堂尋了個桌子。

等菜的功夫他也沒閑著,豎著耳朵聽京城裏有沒有什麼八卦新聞,以圖一樂。聽著聽著,赦大老爺就回過味兒來了,原來今日京城最熱門的八卦就出自榮國府。

昨日府裏發生的事情,此時不過中午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但有王氏貪婪的嘴臉,甚至那兩口子廝打的情狀都有。也是到了此時,赦大老爺才知道,昨日他離開榮禧堂之後,竟然還有這麼精彩刺激的事情發生。沒能現場圍觀,大老爺深表遺憾。

就著榮國府的八卦下飯,赦大老爺不但沒有吃不下飯,反而多吃了半碗,怎一個幸災樂禍了得。左右他都是個沒名聲的,不怕丟人,就是不知道政老二今天敢不敢出門呢?!

「吃得有點撐,昆侖啊,咱們不坐車了,走著回去,順便消消食好了。」心情愉悅的赦大老爺笑眯眯的,一點看不出來昨日的陰沉。心大,就這點好處。

轉眼兩天就過去了,賈璉在宮裏平安無事,赦大老爺懸著的心略略放松了些。不過他也沒能清閑了,轉過頭來就要忙分家的事。

這日晚上,兩房人都來給賈母請安,正巧碰到一塊兒了。默默地對峙了一會兒之後,又都默默地前行,一左一右界限分明。

看到他們一起過來,榮慶堂的下人們也有些緊張,忙大聲地通報。這段時間府裏的氣氛很緊張,大老爺頻頻興風作浪,二老爺屢屢灰頭土臉,就跟唱大戲似的。

赦大老爺聽著這唱名聲,微微勾了勾嘴角。他等著眾人都給賈母請安之後,輕咳一聲,「來個人,再給少爺、姑娘們請個安。咱們家是有規矩的,請安要一個一個來,哪有一個安請一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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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賈母一看見賈赦就腦仁疼,聽了這話不由得皺眉,直覺他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她掃一眼身邊的丫鬟,點了一個出來,「鴛鴦,你是個沉穩伶俐的,去給她們做個示範吧。」

鴛鴦也的確不負賈母所望,「珠大爺……璉二爺……寶二爺……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的,劈裏啪啦一通安請下來,規矩一點不錯。

賈母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冷漠地看向賈赦,隱隱帶著些挑釁。看看,這就是她這個老太君調.教出來的人才,你們誰能辦得到!?

「老太太,我想知道,咱家這排行是怎麼論的。是兩房合在一起排的呢,還是各排各的?」賈赦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這是他前兩天從街上淘來的,「當然,我主要就是想知道,璉兒這個二爺,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排的,自然是按年紀排的,這還用得著問?咱們府上又沒分家,自然是兩房合在一起論的。璉兒雖是大房的長子,可他生得晚幾年,自然是行二。」賈母臉上寫滿了『你無理取鬧』,對賈赦的問題嗤之以鼻。

「那他呢?這小子又為什麼也是行二呢?寶二爺,他算是哪家的二爺呢?」赦大老爺用扇子點點坐在姐姐元春腿上的賈寶玉,嘴角咧了咧,差點沒樂出來。

賈寶玉自從那次的含玉事件之後,在賈母這裏的待遇急轉直下。雖然最後好歹是把那玉掏了出來,卻不小心扯破了一邊的嘴角,到此時還沒能長好,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這……」賈母有些詞窮,當時寶玉出生的時候,她光顧的為二房高興了,渾然忘記了還有大房一家子,於是就有了這個寶二爺的稱呼。到後來,這稱呼已經叫開了,她也就懶得叫人去改。這也就造成了,榮國府裏有兩個二爺。

不過賈母到底是老江湖,只略一停頓便有了說詞,「其實是這樣的,賈家宗族嫡支是合在一起排的,璉兒的行二是隨著珍兒序下來的。說起來這也是老規矩了,你們這些晚輩恐怕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