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昌說話都有些小結巴了,因為一點緊張心虛。
「我心情不好不是應該的嗎?你什麼表情?」
何青梅又拿起邊上的一包零食,利落地撕開了包裝。看著高世昌臉上的變幻不定,嗤笑一聲:「可憐我?」
「哈哈,我怎麼會可憐你,你是誰,你是何青梅!一個男人而矣,負了心的男人不要也罷。」
高世昌趕忙打著哈哈,他知道慕以竹的身體狀況。又和慕以竹談過一次,再加上這兩天很多小報雜志上報道的慕以竹和白清沫成雙成對地進出,他就覺得自己不敢面對何青梅。
既不敢說出真相,又不想要一直瞞著她,何青梅和慕以竹的感情,除了兩個當事人,高世昌其實才是知道的最清楚,最多的,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覺得遺憾惋歎。
「誰說我不要了?」
何青梅歪著頭,來了這麼一句:「那是我的男人,我是和他拿了證的合法夫妻,我有權利讓他屬於我!」
何青梅的宣言。讓高世昌臉上的笑容凝滯:「你還沒死心呀?」
「不是說慕以竹給你不少難堪,而且還當眾把結婚戒指給了你嗎?你看,他這幾天不說來找你,居然和別的女人一起成雙入對,這樣的男人,你留著,不也是自己難受嗎?」
「可是我要是把他拱手讓人,我更難受!」
何青梅的手緊緊一攥,手裏的零食袋子刺啦一聲響,裏面的吃食都滾落了滿地。
高世昌小心地蹲在何青梅面前,仰頭望著她:「青梅,咱爺們兒點兒,慕以竹都那樣明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咱放手吧。」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女子,心眼最小,小的就容得下一個人。」
冷哼了聲,何青梅從自己的屁股底下抽出了一本翻開了的雜志,往高世昌面前一遞,那上面很是般配的一對璧人,赫然就是慕以竹和白清沫,標題是大豐總裁公然與白氏千金秀恩愛,兩人聲稱會一起參見一個周之後的豪華遊輪海神號的首航。
「厄,你怎麼會有這個的。」
高世昌暗自叫糟,為了防止何青梅真的做出什麼不可預計的事情,他都是事先把一些太過刺激性的消息都瞞下來的。
「外面隨便找一個報亭就能看到,這有什麼稀奇的。」
何青梅像是隨意地道,可是,她下一刻的動作,讓高世昌臉上冒出了冷汗。
女人從屁股底下又拿出了一樣東西,一把小小的裁紙刀,然後,對著白清沫的照片,笑了一聲:「白清沫到底是如意了,追在以竹身後十幾年,我一直決定她不是什麼威脅,就是最難過的那陣,我鬧的那麼厲害,其實心裏都知道,在以竹心裏,她比不得我,一點兒都比不得。」
「我錯了。」
何青梅手上的裁紙刀劃拉到照片上女人的臉部:「小瞧對手果然是最糟糕的一種習慣,我比她強在哪裏呢?也就是比她早認識以竹那麼十年,也就是比起她,陪伴著以竹成長,現在,我不得不相信,以竹真的為了她,不要我了,她快要,把我最喜歡的人搶走了,白清沫現在一定笑的很開心。」
刺啦,刺啦兩聲,何青梅話音落下,便直接動手把人家那張嬌弱美人的臉給劃了個大大的叉號。
那聲音,那效果,還有那渾身陰沉的氣息,讓高世昌的身子一抖,心底莫名打了個寒顫,差點蹲不住,直接摔個屁股蹲,他的手按著地,慢慢地站了起來,微微彎著腰,帶著些狗腿的味道:「青,青梅,咱有什麼事好好解決,坐下來慢慢想辦法,別,別沖動,殺人可是要犯法坐牢的。」
何青梅身上穿著一套比較隨意的家居服,一頭烏黑的發,隨意地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因為她低頭動作的原因,手上的裁紙刀還在比劃著,找著下一個可以下手的地方,她的樣子陰森森的,像是女鬼似的,這要是晚上,保證能夠嚇死膽小的,即使不是晚上,高世昌也軟了腿腳:「青梅,你別為了他們毀了自己,不值得啊。」
苦口婆心,好像何青梅真的成了個預備殺人犯似的。
噗嗤一聲輕笑,何青梅抬起頭,在高世昌驚恐的眼神中,一雙明眸彎成了兩彎美麗的月牙:「你的聯想力真的是太厲害了,誰告訴你我要殺人的?」
「你這不是」
高世昌的手指一指何青梅手上的東西。
「我發泄一下也不行呀。」
何青梅隨手把被自己劃爛了的白清沫的那一邊紙張撕掉,扔到了地上,然後,將只剩下慕以竹的那一頁紙小心地撕下,疊好,放入了口袋裏:「放心吧,我現在可不是以前了,直來直往地去是挺痛快,可惜只能夠給人看自己的笑話,每次我那麼鬧,白清沫肯定都在笑,這回我想改變方法。」
「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