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嚇到你了吧?」
突然間抬起的頭,確實嚇到了少年,不是為了那上面得意的笑,而是為了那張臉上幾道細細的刮痕。
他的臉,被她緊緊地按在懷中,保護著。
慕以竹的手指,虛虛地按在何青梅那張笑顏上:「疼嗎?」
「一點兒都不疼,我是誰,我是何青梅,小小傷勢算的了什麼!」莊帥央弟。
挪著腿坐起,少女拍著胸脯,驕傲地道,她望了一眼少年雖然身上狼狽,卻還是秀麗白淨的一張臉:「幸虧你的臉沒有受傷。」
「何青梅」
他說,盯著她。
「厄~」
她應,有些心虛地記起他最討厭的行為是被她攬在懷中,最討厭的話,是誇贊他那張臉。
「以後不准再隨便開這種玩笑了。。」
那雙一直無力的手,攬住了少女的腰,少年比起少女,發育地遲緩的多,他的個子比起她,還差了半個頭,何青梅看著少年第一次主動將腦袋埋進自己肩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覺得,很開心,很開心:「嗯嗯,剛剛就是想要嚇一嚇你,沒想到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
「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慕以竹喃喃,何青梅的每次受傷,都是為了慕以竹,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為了他挑戰幼稚園所有小朋友,鼻青臉腫卻笑的得意的小青梅。
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呢?
這句話,悶悶的,自少年的胸腔傳出,傳遞入少女的心間。
這一刻,陽光遍灑,歪倒的自行車旁,一對少男少女不含任何欲望的擁抱,依偎,他說,以後不准再隨便開這種玩笑了,她說,你很關心我耶,他說,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呢?
那一刻,有些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只是,那樣改變的東西,那樣年少的他們,還未曾真正了解,說出。
當晚,在何爸爸何媽媽一直沒有等到何青梅和慕以竹,已經起身穿上衣服要去親自尋找的時候,全身像是被泥土滾了一遍的何青梅和慕以竹,終於蹣跚到家。
自然,知道了為什麼引起這一次事件的原因,作為罪魁禍首的何青梅,一邊洗漱著,一邊被何媽媽狠狠地批鬥了一回,只是,少女還沒有洗淨的小臉上掛著的,始終是燦爛的笑容。
而慕以竹,沒有怪上何青梅,卻怪上了給她出主意的高世昌,他覺得,高世昌最近真的是太閑散了,他有必要把高世昌最近一直找人代簽各科考試成績的事情告訴高伯父。
那上面滿滿的紅叉,想來會讓高世昌忙上一陣子。
「啊切!」
高世昌在張了三次嘴之後,終於將憋了自己不少時候的噴嚏打了出來,揉了揉鼻子:「誰這麼想我?」
莫名其妙。
鄧百書眼鏡底下的眼鏡一閃:「百分之六十八的可能,是何青梅在感謝你,百分之三十二的可能,是慕以竹在詛咒你,你覺得哪種可能大?」
「喂喂,是朋友就別嚇我,慕以竹那個小子,別看長得清清秀秀的,心腸」
高世昌想了想,比出自己的小指頭,向下:「是這個!」
「那你就期待自己給何青梅出的那些鬼主意,沒有被那個丫頭一五一十告訴慕以竹吧。」
鄧百書推了推眼鏡,笑的格外地期待。
一聲哀嚎,傳遍整座宿舍樓,疑似狼嚎,無數人當晚躲在被窩裏嚇得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