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低的呼喚響起,女人的呢喃便是那最多情的呼喚,慕以竹剛剛進門,迎上的是一張帶著甜美笑容的容顏:「我是不是在做夢?」
對何青梅來說,從早上一醒來,看到慕以竹抱著她,和她一個枕頭,躺在一張床上,看著他沉靜的睡顏,細細端詳晨光中那張俊美的容顏,細細勾勒他的每一絲每一毫,再想到昨日裏男人在她耳邊說著的那些話,她便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明明眼睛還帶著浮腫,頭發散亂,臉上手上還有繃帶,整個人的樣子比起昨天還要狼狽,可是,她的狀態和昨天完全不同了,彎彎的眉眼,彎彎的唇,她便像是被一層喜悅的光芒覆蓋了一般,讓他看著,也覺得整個心情都愉悅了起來。
「你掐自己一把試試。」
習慣性地在何青梅飄起來的時候來個冷言,而何青梅,居然真的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嗷」的一聲,何青梅呲牙咧嘴,那彎彎的眉眼彎彎的唇到底不是那麼喜慶了,慕以竹都被嚇了一跳:「幹嘛那麼用力,你傻呀。」
趕忙將手中的粥放下,慕以竹掀開何青梅的裙擺,望著大腿上再次添加的一塊青紫,自己掐的,比身上撞得都厲害:「疼不疼?」
他問完了,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我去拿藥水。」
何青梅的指尖,牽住了慕以竹的衣角:「你在這裏陪著我,我就不疼了。」
她說的,是真心話,只要他在身邊,怎麼,都不會疼。
「何青梅,你真的是個大傻瓜。」
慕以竹怔怔半晌,然後,將她擁入了自己懷中。
「以竹。」
「嗯?」
「昨天,我神智不清醒的時候,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何青梅小小聲問,很是忐忑,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慕以竹的角度,能夠看到女人兩手拇指互相摁來摁去的樣子,他唇角帶笑:「該發生的發生了,沒有發生的,就是沒有發生。」
「慕以竹,你說話總是這麼讓人著急上火嗎!」
何青梅氣急,將枕頭扔到了慕以竹身上,臉頰都有些紅,慕以竹的自在隨意態度,卻也讓她徹底相信了慕以竹昨天的話。
「你今天不上班嗎?」
喝完了慕以竹親手給自己熬得粥,擦幹淨了嘴,看著慕以竹慢條斯理地收拾著,何青梅遲疑地問道。
「今天我一天時間都是你的。」
慕以竹聽到何青梅的問題,卻是回答了她這麼一句。
何青梅臉上的表情先是不敢置信,然後,便成了驚喜,偏偏還要故作些賢惠樣子:「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嗎?陪著我一天耽誤工作怎麼辦?要不然,要不然你還是去公司吧。」
慕以竹手上拿著醫藥箱,坐到床邊,幫著何青梅換藥,他的動作極輕極柔,聲音卻是隨意:「那我等會兒去公司」
「不准去!」
何青梅氣哼哼的抓住了慕以竹拿著棉棒的手,望著男人抬起的腦袋,對上對方眼睛中了然的笑意。
「厄,我就是客氣一下,再說你公司裏養著那麼多人,難道是閑人,白拿錢的呀,整日裏要你加班又加班,連個節假日都沒有,你是做老板的,又不是做奴隸的。」
一開始只是說著給自己辯解的,說著說著,何青梅就真真地開始心疼起來了,臉上全是義憤填膺的表情,要是面前站著個公司職員,恐怕她就要沖上去嗆聲了。
慕以竹的眸子微微彎了彎,一手按住何青梅的膝蓋:「老實點兒,要做什麼,也要等著把你這些傷口處理了。」
慕以竹的話,便是還是按照他開始說的那樣一天時間都是自己的了,何青梅眸子彎彎,唇角彎彎,看著男人垂首認真地幫著自己擦藥換繃帶,一時間只能夠看到他頭頂的淺淺發旋,即使藥水擦拭在傷口上刺得一陣陣的痛,她也仿似不覺,耷拉在床邊的未曾穿著鞋子的雙腳,一顫一顫地來回擺動,擺動幅度不大,可是,那十根腳趾白生生的,晃得人眼暈。
那圓潤潤的十根腳趾在眼前不斷晃動,帶著一種莫名的誘惑,慕以竹卻恍若未見,他的心神現在都在處理何青梅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