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諾斯想也不想的點頭:「這是顯而易見的吧?你能活著來到我身邊,可見你只是個例,又在營養液裏泡了三個月,把原來體內部分不定性的營養物質完全醃透了。」
知時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她不肯過去,他只好過來,抓起她的手,伸出指甲對她指尖輕輕一劃:「就是這個意思。」
知時吃痛低頭,看著剛剛冒出來的血液,竟是藍色的。
克洛諾斯把她的手指送入口中:「地球上絕大多數生物的血液都是紅色的,包括生存在地下的我們,但你不同。」一邊津津有味的咂食,一邊發牢騷:「不然呢,活扒皮很疼的,搞不好還會留疤變醜,只要到了陸地上,到處都是人,幾十億呢,隨便就能抓到更聰明更漂亮更好玩的,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冒那個險,保住你這個又笨又醜,也不是特別好玩的女人啊!」
結果知時哭得更厲害,克洛諾斯松開她的手指,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難能可貴的抬手替她擦掉眼淚,然後捧著她的臉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微笑著說:「你放心,我盡量吃少點,好不容易才救回來,又怎麼會讓你輕易死掉了。」
明月,靜海,近在咫尺的華容,面對這只在夢中出現過的美景,知時只是哭哭哭:「說來說去還不都那一個意思——我要是不在了,你也會餓死。」明明表情沒變,但她就是感覺到,這一刻的克洛諾斯是安全的,所以可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他心情不錯的樣子,笑容沒變:「或許吧!」邊說邊將手從她臉上移到唐裝領口的盤扣,解了幾下沒解開,刷的亮出指甲,直接劃斷絞在一起的盤扣,扒~衣服摸~胸口。
知時攥住他的狼爪子:「你又要幹什麼?」
克洛諾斯目光清澈:「吃你啊。」
知時顫聲問:「不是吃點就行麼,為什麼還要脫~衣服?」
克洛諾斯挑了挑眉:「這種事我以前沒幹過,你讓我先研究研究。」說完抬手輕輕一抖,就掙脫了知時的鉗住,接著將她推~倒,跨坐在她身上,雙手在她胸口又輕摁幾下,隨後右手捋著她左胸爬上她左肩,左手一路按點著爬上她右頸側。
知時終於看到,原來他只批了件大鬥篷,裏面什麼都沒穿,不管他說的話還是幹的事,都十分可疑,「這種事」究竟是什麼事啊?她忍不住開口:「你等等。」
「嗯?」
「我想問問,你這個『吃』究竟是本意還是引申義?」
克洛諾斯將目光從她胸口移到她臉上:「吃不就是吃麼,怎麼還分本意和引申義?」
知時努力忽略身上揉來按去的毛毛手:「你是打算真的吃掉我——茹毛飲血的吃?」
「難道『吃』除了把食物等放到嘴裏經過咀嚼咽下去,或者依靠某種事物來生活的基本定義外,還有別的意思?」
是她誤會了?但坐在她腰腹上的家夥往下挪了挪身,然後又要來扒她褲子,被她出手死命攔住:「你既然要吃就快點啊,為什麼還要摸來摸去的?」
「哦,我看看到底從哪裏下口比較方便。」
看著克洛諾斯的慎重表情,知時頓悟: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她已經從解悶的寵物位置上降格為果腹的粽子!卡俄斯說過,沒有人會和狗產生愛情,當然,更不會有人對一枚粽子產生亂七八糟的怪念頭吧!
誰見過剝粽子剝到沖動的?
克洛諾斯十分對得起自己的廢物頭銜,連「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都不懂,一邊繼續對她上下其手,一邊咕咕噥噥的念叨:「按照常規標准,健康的成年人失血500毫升時,應該感覺不到什麼特別明顯的差異;失血800毫升以上才會出現類似手腳冰冷、無力,呼吸急促,脈搏快而微弱等症狀;達到1500毫升,可能會造成大腦供血不足,甚至休克……嗯,我會控制在1000毫升以內。」
直到這一刻,知時突然搞明白,原來他微涼的指尖一直在沿著她的血管走向遊移,在她體表描繪出一幅血液循環圖——難道這只小怪獸還有透視眼?
一番比較後,克洛諾斯終於相中她的頸動脈,皮薄血厚,下口方便。
眼見他湊上來,知時沒能忍住又出聲:「等等——」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知時莫名聯想起那句經典台詞——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偷偷看了一眼克洛諾斯因被打擾進餐而露出的不算愉快的表情,她還是勇敢的說出來:「我可以看看你的舌頭麼?」
與知時面對面,間距不超過二十厘米的克洛諾斯眨了眨眼。
知時突然伸出右手從下巴往上捏住他嘴角兩側,把他那張漂亮的小嘴硬生生擠成缺氧的金魚狀:「伸舌頭。」
克洛諾斯居然真配合著伸出一小截舌尖。
「還好還好,沒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