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前夫,你好渣

蘇蘇 作品,第8頁 / 共4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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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張振嶽、蕭嚴、宋小魯分別是七殺、破軍和貪狼的命格,但是他們畢竟是三個人合起來的命格,如果是一個人身上出現殺破狼的命格那就轟動了。

簡單點說,殺破狼和天煞孤星是一個級別的存在,懂了吧!

所以宋相士說出殺破狼的命格之後在大李莊並沒有引起任何轟動,整個莊子最有勢力的張家族長的大兒子張少寬在聽聞這個消息後非常不屑的嘲笑道:「張鳳安家、蕭伯平家、宋春風家窮得連條褲子都買不起,供孩子念書都不可能,還想出大將軍嗎?那個宋矮子為了騙口吃的還真的是什麼都敢說啊!」

所以接下來幾年大李莊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奇,如同過去的幾百年歲月一樣。

不過在這平淡中孕育了些許變化,比如說,三個沒上過一天私塾的孩子突然識字了。雖然張振嶽就識字這個問題提醒過蕭嚴和宋小魯,但是隨著生活的不斷延續,這個問題還是被暴露了出來。不過好在這個時代相信所謂的天才說,而且三個孩子的命格奇異的江湖傳說也為多數鄉鄰知悉,所以大家也就是最開始的時候稀奇了一段日子然後也就習以為常了。

至於張振嶽三人這一世家庭的情況,總結一下就是一個字差,二個字則是很差,三個字則是非常差。

從居住的土坯房、耕種的田地到放養的水牛,這些生產生活資料嚴格來說都不是他們自己家的,而是從本莊最大的地主張家手裏租過來的。曆史的車輪已經是行駛到了明朝末年,經過了幾百年的土地兼並,大部分的農民已經失去了土地,而沒失去土地的農民大多通過數代人的經營和積累變成了地主。所以失去土地的農民如果不能租到地主家的土地和耕種用具,那麼就只有背井離鄉外出求食的份了,而一旦外出,就會成為推動曆史車輪前進的主力軍「流民」。

按照這樣的背景條件,從理論上來說,地主應該是很牛哄的了,畢竟大家要生活下去,就必須從地主手裏租借生產資料。

可是實際情況不是這樣,三個人的父親雖然讀書不行,但是做起農活來那是一頂一的好把式,這樣的人都是三大地主家爭著要的。畢竟地就那麼多,要想多收點租子,最大的希望不是擴大耕種面積,而是提高單位產量,雖然是在明末,可是這個經濟學上的道理卻是相通的。

所以三人的生活條件雖然差,但是也還沒到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地步,只是家裏弟弟妹妹一多,這小日子就別想舒坦了。從六歲起,所有的孩子就必須跟著父母幹活了,以養活一大家子人。然後通過村頭的媒婆介紹,娶個媳婦生一窩娃,然後繼續幹活養家,這個過程一般會持續到他們實在幹不動為止。

不過如今這三個能手現在都發現了一個讓他們相當撓頭的事情,他們那三個年歲相當的孩子,就是合在一起殺破狼的那三個,和別家的孩子不一樣。對於跟著他們學習耕地種植那是丁點的興趣都沒有,打獵捕魚也是厭煩的很。打也好罵也罷,反正是挖空了心思變著花樣的來,可這三個就是不好好學種地的手藝。到最後三個孩子基本上天沒亮就從家裏跑了,天黑才回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反正是一身汗漬漬的,不給飯吃也從不喊餓。再往後甚至還能給家裏帶點野雞野鴨野兔什麼的,三個做爹的一看,也懶得去管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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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三朵奇葩(二)


第003章 三朵奇葩(二)


久而久之,村裏的人就都知道了,那三個旁支家的孩子根本不是能幹活的料數,估計過幾年長大了也就是個潑皮的命。於是各種閑言碎語也就漸漸的在村子中流傳開了,什麼那三個孩子是個廢物啊,什麼那三個孩子將來沒出息啊,什麼那三個孩子將來過不了日子千萬別把姑娘許配過去啊。其中最狠的張家大少爺,未來大李莊最有權勢的張少寬,這些年通過走門路托關系,終於是在萬曆四十七年名列三甲末榜,算是同進士出身了,雖然還得在家候缺,但是在這大李莊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照理人地位一高,這說話應該更加注意,但是不知道什麼緣故,他評論當年這三位殺破狼時是毫無顧忌的挖苦道:「我看那個宋康年也就是騙吃騙喝的,這殺破狼怕是沒有的,天煞孤星就不知道是不是的了?」

這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這天煞孤星其實就是人人口中的掃把星,專克親人的。已經三十多歲的張少寬身為當朝同進士在大李莊已經自動升級成了權威人物,而權威人物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是要把人往死裏逼了,怎麼看都惡毒了些。好在張大進士還不屑於花時間花力氣去欺壓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旁支子弟,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罷了,說過了也就過了,所以也沒生出什麼事端來。反正在大家的眼裏,這三個孩子算是廢了。

三個父親雖然從小也沒念過什麼書但不等於沒見識,強扭的瓜不甜的常識還是知道的。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長期放縱下去也怕出個什麼好歹來。所以三個兒時就在一起的玩伴在一個農閑的深夜裏,非常奢侈的點燃了一盞油燈,然後窩在一起決定就孩子的教育問題深入的交換下意見,這也算是要盡做父親的責任了。

「哥幾個,你說俺們三個的孩子是不是中邪了,整天介的混在一起也就算了,讓做農活也不肯,打都都不聽的,教都教不會」首先開口的是薛嚴的父親薛伯平,根據江湖傳聞他小時候家裏條件還行,勉強讀了半年書,三個孩子那帶點文采的名字就是這個粗通文墨的家夥給提的建議,然後再由長輩取字定下的。不過張鳳安和宋春風顯然不認同這個說法,他們堅持認為三個人在識字方面是一個等級的,半斤對八兩,誰也不比誰強。

張振嶽的父親張鳳安在三人年紀最大,如今已是奔四十的人了,他托著下巴吧唧吧唧嘴巴搖搖頭道:「不太像,怕是應宋了相士的話,說不定這三個孩子真的是將星下凡,將來注定要做大事業的,所以不屑於做俺們莊戶人的營生。」

宋小魯的便宜老爸宋春風笑道:「得了吧,別自個騙自個了,俺們的孩子是個啥球樣別人不清楚俺們自己還不清楚啊。論文,俺們沒錢供他們進私塾;論武,他們也沒能拜個像樣的師傅,這樣的要能成將星那就真的是在做白日夢了。」

薛伯平聽了這話突然開口道:「那按照春風你的意思,俺們是該給他們請給好點的教書先生還是拜個好點的武藝師傅呢?」

張鳳安沒有吱聲,宋春風則是在一陣默然之後攤開雙手道:「錢呢?咱們那個錢能拿出來見世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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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安歎氣道:「確實是不能拿出來,張少寬當年在咱們手上吃了那麼大的虧,真要是讓那筆銀子見了光,保不齊我們三個的大限就到了。可這三個孩子現在死活不肯學咱們的本事,將來怕是沒人肯把閨女許給他們三個做媳婦啊。」

薛伯平、宋春風想到這裏也只能是歎氣了,家裏孩子太多,雖說是長子,可窮人家哪裏還顧得上這個啊。

薛伯平歎口氣道:「別東想西想的瞎煩惱了,真要怪就怪咱們哥三個人沒本事,也就只能給孩子這麼一丁點的造化。將來他們是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隨他們去吧。」

張鳳安和宋小魯聽了蕭伯平這話,想了一會也只能是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其實這三個父親對於各自的兒子奇葩行為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在張振嶽他們七歲那年的秋天,也就是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二天。三個生死不離的好兄弟就偷偷跑到離村子不遠的一座廢棄的破廟裏召開了三人党小組會,三個孩子就三人未來的發展綱要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和探討。這次小組會開的很成功也很圓滿,總而言之是一次勝利的小組會,是一次團結的小組會,呃,跑題了。。。

那一天,天空一片陰沉,下著淅瀝瀝的秋雨,雨滴順著廟頂瓦片不斷匯聚然後輕輕的滑落下來,落在地面的破水缸中,和水缸中的水一起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張振嶽、蕭嚴和宋小魯此刻就靜靜坐在這座廢廟的香案前,許久,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到三個孩子居然如此安靜聽話的圍在一起一言不發,一定會覺得這個場面很詭異。恐怕換誰來都很難把他們嚴肅的表情和他們幼稚的外表聯系到一塊,而現在這極端不和諧的一幕出現在了這個破廟裏。

許久之後,張振嶽歎口氣道:「兄弟們,雖然不願意面對,但現實是我們可能是再也回不去了!」

張振嶽一說完,宋小魯就被無比沉痛的哀嚎一聲:「是啊,足球沒了,電視沒了,性感的酒吧美女也沒了。而且自己還得從頭活起,神馬情況啊?」

面色凝重的蕭嚴皺著眉頭道:「老三,別扯淡,聽大哥說完,別總說你那些有用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