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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親昵
馮至猛聽他這般語氣,心不由一沉。他玩女人從不忌口,看上了就勾勾手直接帶上床,完事後便給一摞現金,如果覺得對方不錯,就給一張卡,有望下一次。
但他忌諱兩點,親人摯友,親人女友。
尤其馮義以這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口氣說了這話,馮至不由尖澀道:「行了,毛還沒長齊就來管我的事兒了,你跟曉霞就好好的過日子,別想些有的沒的!」掛了電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話裏的刻薄有些別扭。
馮義聽出了他話裏的誤會,卻也不想解釋,因為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周能不能碰。
他還記得那年他剛與胡曉霞戀愛,兩間寢室偷偷在男寢聚會,周能一邊撥弄著mp3的調頻,一邊學著玩兒雙扣,卻突然將撲克摔在了地上,又慌亂的開了電腦搜新聞,眾人這才知道四川發生特大地震,死傷不計其數。傷痛人人都有,周能卻是愣怔之後開始嚎啕大哭,哭聲撕心裂肺,引得其他寢室紛紛拍門,還是江為揚捂住了周能的嘴,讓嚎啕的哭聲掙紮成了小獸般的嗚咽。
馮義當時便想,這般矯情的女生,幸虧不是他的胡曉霞。
第二天周能便病倒了,彼時她的兄嫂正在國外,照顧周能的重任落在了他們身上。胡曉霞在醫院裏不眠不休的守了兩日,馮義還一度吃醋,問了她個傻問題,「我和周能一起掉進河裏,你先救誰?」
胡曉霞不假思索道:「當然先救能能!」
先救周能,因為她太不堪一擊。
馮至氣悶了一陣,打了電話叫清純蘿莉出來。
清純蘿莉自那日被踢下床後便再未被馮至找過,有失望也有慶幸,此時再度接到他的電話,心頭驟然歡喜,畢竟金主中難得有他這種剛過而立,生得俊朗剛毅,男人味十足又出手闊綽的人,這樣一比較,喜怒無常算得了什麼!
一進酒店兩人便直奔主題,馮至只是瀉火般橫沖直撞,毫無技巧可言,無親吻無愛/撫,清純蘿莉痛過後卻也享受了起來。
折騰了許久才靜止,馮至從床頭櫃裏抽出一摞現金甩給她,板著臉示意她可以走了,清純蘿莉失落而歸。
宋水情今晚在酒店值班,大副告訴她馮總來了,她不過點了點頭,心裏卻大為不快。徘徊在頂樓的套房外猶豫了半天,見清純蘿莉哭喪著臉坐了電梯下樓,她的心情才好了些,轉身離開,向辦公室走去。
餘下幾日,周能在人才網上投遞了幾份簡曆,兩家單位電話邀約面試,她找了個借口出門,興奮前去悻悻歸來。
周能並不死心,期末前南大還有最後一場招聘會,她將自己收拾利落了,踩著六厘米的高跟鞋就出發了。
正逢有場考試結束,大批的學生擁出校門,周能逆行進入校園,循著橫幅來到了體育館的招聘現場。
巧合的是同班中有些仍未找到工作的同學也在,周能加入其中,跟著她們一路看去,專業對口的崗位太少。有人說圖書館那裏有幾場宣講會,周能心想既然來了,無論是否對口都去看一眼總沒錯。
一行人出了體育館便往圖書館的方向去,籃球場上一群活力四射的少年正在奔跑中,有幾人裸/身上陣引得觀眾席上尖叫連連,有人感歎:「哎,真不想工作,以後都沒機會來這兒打球了!」
周能順勢看去,青春洋溢的面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季節奇幻的更迭成夏,可「哈」一口氣分明還有白霧。
周能被拉著靠近了觀眾席,同伴們的興致上來了,周能也樂意看一場校園籃球。
有男生同她打招呼,她不記得這人,只聽他道:「就上個月你們快期末考的時候,我們在飯店一起吃的飯,我坐你旁邊的,呶,我同學那時還唱了首『送別』,你們哭得可慘了。」說著,他指了下正在場中搶球扣籃的一道身影,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隨之而起。
中場休息,姜昊和球友們推鬧著往觀眾席走去,瞥見那道嬌小人影後微愣,觀眾席上那人扔了衣服給姜昊,說道:「哎,你看巧不巧,學姐們難得回校一趟,我們又碰上了。」
姜昊套上衣服,麥色的健碩身材被衣服遮去,有女生失望的聲音傳來。他朝周能等人點了點頭,說道:「還記得我吧,我叫姜昊,學姐們這是回來找工作?」
周能的同伴趙琦嚷嚷道:「是呀,可惜工作不好找,倒讓我們找到了你,誰能忘記你呀,長得帥唱歌又好聽,小夥子找女朋友了沒?」
眾人哄笑,姜昊尷尬的撓撓頭,臉微紅道:「哎,不說了,我接著打球了。」說著,轉身便向場地跑去,餘光卻淡淡地瞥了一眼周能。
看了一會兒球,趙琦拉著周能欲趕往宣講會,周能卻道:「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過來找你,我想再看會兒球。」
趙琦挑眉看了看球場,做恍然狀,不懷好意道:「哦,你這小妮子春心動蕩啦,那你晚點兒來好啦,我給你留座位。」一行人便這樣離開了。
周能與姜昊的同學閑聊,她不記得對方的名字,又不好意思開口再問,那人倒是心透,說道:「學姐,我叫錢濤。枉我自那日後就對學姐你念念不忘,誰知道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邊說著邊做傷心狀,周能忍不住笑了下。
「對了,姜昊是哪裏人啊?」周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