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死而複生的新聞剛被平息下來，這要是董事長知道此事，他會覺得你怎麼連家事都處理不好，會懷疑你的能力，這對你來說應該是極不利的。」穆厲川說得和顏悅色，圓滑得沒有一點棱角。
穆紹謙終究有點腦子，思忖了片刻，一臉的厲色也逐漸緩和許多。
由著避免傷口感染，醫生建議還是得吊點滴消消炎。
穆厲川提出離開時也沒人在意，宋漫出於禮貌地把他送出病房。
「謝謝你替我解圍。」宋漫低著頭與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話音剛落，胳膊就被他用力拽住往樓道裏帶。
燈光微弱的樓道裏，宋漫被他圈在牆角，周遭的氣氛冷得人不停打顫。
011 不乖
穆厲川薄唇緊抿，氤氳著一抹暴戾：「他碰你了？」
宋漫識相，這個時候和他較勁沒好處，於是乖乖地搖頭，倏地心生好奇：「要是他碰我了你會怎麼做？」
「我一定把他閹了。」
穆厲川這副認真的模樣讓宋漫覺得不可思議，轉念好聲提醒：「你沒必要為我做危險的事。你別忘了，我懷過他的孩子，他早就碰過我了。」
黑眸一沉，是宋漫看不懂的深邃。薄唇輕啟，他斬釘截鐵地說：「記住，不管現在還是以後，你都是我的女人。」
類似的話宋漫聽他不止說過一次，但每次聽到都會讓她心顫。明明是宣誓主權的浪漫情話，但為什麼他每次說的都像一種警告，毫無溫度。
「不打算離婚，這就是你要的結果？」穆厲川冷冰冰地開口。
宋漫輕笑，他之所以會代替穆業榮過來會滿身戾氣，都是因為她違抗了他的意思吧。三天了，他給的期限已經到了。
「不離。」宋漫毫不畏懼地迎上他寒氣逼人的目光，堅定而有力地把這兩個字說得字正腔圓。「只要不離婚，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來你最近有點不乖了。」穆厲川俯身與她處在同一高度，幽幽地逼視著她，「我可以把你從那裏帶出來，也可以把你送回去，懂嗎？」
那裏！
清眸猛地瑟縮，宋漫顫顫地看著他，轉瞬就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回憶。
他是救了她，卻把她丟在精神病院療養，每天飽受那些精神病人的鬼哭狼嚎，她沒病都快被折磨得有病了。
在神經崩潰的前一秒，她選擇了妥協，成為了他的女人。
宋漫無助地靠著牆壁滑下，雙手抱著頭埋在膝蓋裏，她真的不想再去回憶那些不堪的畫面。「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穆厲川面色清冷，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今晚二十四點前給我答複。」
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宋漫才扶著牆壁站起來。面對他，她終究還是束手無策。
過了一個小時，穆紹謙掛完點滴，宋漫便隨他們一同回去。
今天過得太累，宋漫迫不及待地想回房一個人待著，但剛踏上樓梯就聽到穆紹謙暴躁的聲音。「宋漫，把整間屋子都打掃一遍，不打掃完就別睡覺，明天早上我會檢查。小秋，你給我盯著她，要是明天被我檢查到一處不幹淨，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宋漫知道穆紹謙故意為難她，但要是繼續和他爭執真鬧到爺爺那裏讓爺爺知道今晚的事，鐵定對她沒好處，遂而應了下來。
由著想事情，宋漫打掃的動作很慢，小秋在一旁實在困得不行，故意把茶幾上的茶水灑了一地：「好好打掃，明天我起來會先替少爺檢查一遍！」
宋漫看著她大搖大擺地回房，氣得把手中的抹布朝她背後扔去。看著偌大的屋子，宋漫越發氣不過，直接把茶幾上的水壺被子都砸在地毯上，順便把沙發也弄得亂七八糟的，爾後就上樓回房了。
拿起手機時，已經過了二十四點，宋漫心驚，但穆厲川也沒有任何動靜，轉瞬就冷靜下來。
穆厲川再冷酷無情也是男人，何況他們從來都是身體交易，這一次興許也不例外。只要她主動一點，或許事情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