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後玻璃看著,仿佛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可車一顛簸,那人立馬就消失了。倒像是她幻想出來的他。
看著那輛車漸行漸遠,躲在陰影裏的人才敢出來,他自嘲似的笑著,直到眼眶裏都塞滿了淚水。他一拳打在了身邊的樹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流血的手,慢慢的朝著黑暗裏遠去。
酒吧裏吵鬧的音樂,搖晃的酒杯,扭動的身體,晃眼的燈光,糜爛的酒精,昭示著這裏的屬於這裏時間才剛剛開始。
肖樂看著對面一杯接一杯往自己胃裏灌酒的男人,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些無語,這人光喝酒卻一聲不吭,讓人好不鬱悶。
「得了,做做樣子就行了啊!」肖樂一把奪了那人的酒杯,勸著。
沒想到那人又一言不發的拿了杯子開始灌自己酒。
「哎呀我去,你能吱個聲不?你這樣子灌自己,是不要命了嗎?」肖樂趕緊又傷了那人手裏的杯子。
可那人還是不吱聲,就著自己眼前的酒瓶開始直接往嘴裏倒。
淩晨一點鐘,肖樂開著自己的車往市中心最繁華的住宅區去,嘴裏依舊是得理不饒人的嚷嚷著。
副駕駛上的人安靜地朝後仰躺著,很是讓人省心。
正在肖樂繼續自我嘮叨的時候,他聽到副駕駛上的人輕輕說了一句話。
「什麼?什麼什麼然?」肖樂將耳朵支到了那人嘴邊。
淩晨兩點多,安然的手機開始不間斷不氣餒的響了起來。睡得不安穩的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拿電話那頭的那個倒黴蛋出出惡氣。
但當她拿起手機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時,心中瞬間就涼快了許多。
「喂,怎麼啦!」
「哎呀我去,你總算是接電話啦!你趕快過來一趟吧!十萬火急啊!」
聽著熟悉的號碼裏傳來的陌生聲音,安然立刻就有了一絲警覺。
「不好意思,你是?」
聽著那冷冷的聲音,肖樂在「哎呀我去」之後只好把自己與電話主人的關系說了個明白,甚至把他倆從小穿同一條開襠褲的事兒也說了。
「哦,是嗎?我沒有時間一直聽你這些廢話,我還有事……」
「別別別,你過來一趟吧!你不知道為了你這人都快要死了,你要不來,說不定明天就見不到我,哦,不是,見不到他啦!」
「我在乎,你們慢慢玩,我先睡了!」
「別別別,你先別掛,我這是真有事啊!」肖樂看著緊緊抓著他整潔襯衣死死抱著他腰的雙手,無奈的說:「算我求你了行不?你今晚要不來呀,我這我這整整保持了二十五年的童貞就要沒了!你就當積德行善行不?」
安然的嘴角向上翹起了彎彎的弧度,嘴裏依然冷冷的說:「行!那你先堅持著吧!祝你堅持到我到的那一刻!」
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肖樂又「哎呀我去」後又想開始耍耍嘴皮子,可惜,那腰上越來越緊的雙手讓他立馬顧不過來,開始手忙腳亂去應付。
當門口有了響動的時候,肖樂總算是松了口氣。在他說完「哎呀我去」後,他就看見一個冷冷清清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對,這個女孩子給肖樂的第一印象便是冷清。
「安然?」他試探著開口。
結果還沒等那叫安然的女孩子回答,他那最好的朋友立馬就撲了過去,抱著人家啃了起來。完全的拋棄了他。
他看著他最好的朋友饑渴難耐的樣子,還注意到他把人往床上帶的時候,搖了搖頭,走了。
當他再次回到駕駛位置時,他雙手使勁往方向盤上砸了去,才反應過來:那叫安然的女孩子居然有房門的鑰匙!居然有鑰匙!自己都還沒有呢!
可想了一下,他就笑了,罵了句「哎呀我去,這操蛋的混小子奈何」,而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