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高空向遠處眺望.一座巍峨的青山阻隔了她的視線.
「好大的力氣.」她駭然.一座高山.橫亙在忘川河之上.將整條河流攔斷了上遊的水源……試問當今誰有這等神通.竟是搬了一座山.將這條河堵住.
除卻青山老祖還能有誰.
想到這裏.夙華臉色一沉.連忙驅動冰魄劍.破浪而行.她要趕緊過去.不知道是誰在和青山老祖打鬥.要知道.血獄五祖之中.青山老祖尤為難對付.以心思縝密聞名.這駭然地一招.僅僅是能阻斷這忘川河河道.簡直就不在金仙能力範圍之內.
那青山老祖修煉的神通乃是青山.他的這座山脈變化自如.能夠將人壓在山下.巨大的重量就能將人壓死.如今橫在此處.怕是……
剛才那道破開冰封的力量便是這人所為.七彩流仙裙早已毀壞.如今的她一襲素衣.執劍淩立在山巔之上.大喝一聲:「閣下可是青山老祖.敢問你不請自‧硭‧‧問?」
「哈哈哈哈.」那人的身影在暴雨之中仍然模糊.但是一座山峰拔地而起.陡然出現在她面前.與她對立在另外一個山頭.「我是‧砣《‧手擁?」
說著.他的手裏出現一口鐘.而這口鐘.正是太一的東皇鐘.
「呵呵呵呵……你殺了他.」
他瘋狂地大笑.東皇鐘在手.頗有一種笑傲天下的豪情.肆意至極.「‧]想到東皇鐘的主人竟是這般柔弱不堪.水性不通.死在青山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夙華才不信那小子會死呢.但是神情間流露出的擔憂也是假的.這小子不通水性簡直是要人命.哪天一定要逼著他下水才行.「那我可要替他報仇了.」
「你是巫族.他是妖族.你替他報仇.嘖嘖嘖嘖……」青山老祖頗有種不敢相信的姿態.他與太一鬥法.也很辛苦.如今又‧砹艘慌‧更是不想與她纏鬥.耗費靈力不說.他今夜的目的已然達到.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再說他覺得她完全‧]有必要為了他和自己過不去.
「青山老祖.你可別忘了.後土可是和帝俊結盟了.那鳳族也被我二族聯手合擊反敗為勝.那你又如何知曉我不會為了他和你拼命呢.」
「第一.你玄仙修為.恐怕難以取勝.我二人打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兩者結果一時難以區分.第二你的兄姐二人也正被我那幾位兄弟糾纏.我們‧]有為難巫族的心思.還請歸去巫族.莫要摻和他二人之事.」
「有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秦夙華插進山峰的冰魄劍嗡嗡嗡地作響.青山老祖以為她要動手.講和的心思也少了幾分.但還是不想與之結仇.
秦夙華卻是從冰魄劍的感知上得到了信號.太一的靈力她熟悉得很.正蠢蠢欲動.即將從山底最核心的部分燃燒……待會便是火山噴發的盛況吧.
那麼便.幫你一把如何.秦夙華心想.她拖延時間拖延得剛剛好.「什麼事情還有我不知道的.」
「青山老祖你對東皇鐘感興趣.卻是不知道.你五弟、吞天老祖對什麼感興趣嗎.你難道‧]有懷疑過.我能夠活著站在你面前.在這之前.發生了點什麼嗎.我對你.會有半點想要放過的意思嗎.」
發生了什麼.青山老祖頓時腦內充血.他怎麼忘了.五弟的心不在東皇鐘和河圖洛書上面.而是在這姑娘身上.‧硎彼‧退狄歡ㄒ‧玫剿‧牧楦‧難道說……難道說……「你殺了五弟..不.不不.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那你說.我是怎麼活著站在你面前的.想取我的靈根.癡心妄想.」
「一切的……說服都是徒勞的.」
「因為.今日必將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哈.小女娃你夠意思.」他放棄了哀傷的權利.現下唯有血刃仇人.他才能當得起三哥的稱呼.「今天老子也要讓你看看血獄五祖真正的厲害.你殺我五弟.我今日便要你陪他.」
她腳下的青山陡然生起滿天荊棘.她往上逃.卻發現荊棘也往上漲.不論她的速度有多快.那荊棘必然比她更快.眼看著荊棘要將她全部包裹住.遮住了她嬌小的身體.驟然間.一道劍氣橫貫荊棘.
但是荊棘卻像是生了靈智般.開始長滿毒刺.開滿花朵.纏滿綠葉.青翠欲滴的生命力將是迎接死亡的喪鐘.
青山老祖站在對面山峰、嘴裏默默念動咒語在.這裏的一草一木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到了他的領域裏.不死也能脫層皮.
然後冷冽的冰霜炸開了這朵包裹住她的荊棘叢林.雪花綻開.她被晶瑩剔透宛如水晶的東西整個兒保護在裏面.如初生的嬰兒般.睜開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
「嘭...」
隨著三百六十度都綻放光華的水晶炸開.女子執起冰魄劍.刺去的方向卻不是青山老祖.而是她站立的青山.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她隨著冰魄劍的刺入.整個人也沖進了青山內部.
從遠處看去.她如同一只沖破荊棘、沖破牢籠的雲雀沖進了青山之中.將青山垂直劈開.
她與冰魄劍宛如融為一體.不論是靈力、速度、還是默契.都產生了她們本就是一體的感覺.這便是人劍合一的境界.
青山崩裂.劈成兩半.靈力激蕩.震得雲開霧散、烏雲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