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在原地,看著步步朝她走進的人……
他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褪去了原本的血色,眼裏泛著血絲,好像一只在暴怒邊緣的豹子。
她感覺到了害怕,喉嚨間的聲音也開始不住地發抖,「茴……齊……」
他穿著很正式的西裝,那衣服是她親自挑選的,她說這樣的他最帥氣,頭發也不同以往,特意裝扮過,重要的是他手裏拿著的那束玫瑰花,開的正豔,和她想象中的一樣,他是准備和她求婚的……
田婉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狠狠一疼,昨天的她這都做了什麼!
她讓他失望了,她真是一個笨蛋!
茴齊一定很難受吧,一定很後悔認識她吧……田婉在心裏一次一次地反問自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才發現自己想說的理由是那麼蒼白。
黎茴齊沉默著,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最終停留在她褶皺不堪的衣服上,襯衫領口處沒有扣嚴實,白皙玉脖露出來,上面殘留著星星點點的吻痕,其中的曖`昧之意,就是連瞎子也能看出來了。
「這花給你。」黎茴齊梗住聲音把懷裏的玫瑰花硬塞給她。和她交往了一年,他從來都沒有送花給她過,她說他不懂浪漫,他是不懂浪漫。難得的一次開竅,可卻變成了這樣的場景。
如果不是親眼在電視新聞裏看到她的身影,他永遠都猜不到她會是裏頭的女主角。
田婉不想接,難受地嗚咽著,原本嬌豔的玫瑰在她看來卻像了摻了毒的罌粟,她有種預感,他是在和她分手的意思,可是怎麼辦,她不想分……
「茴齊,你聽我說……」她慌亂地丟下手裏的玫瑰,拉住轉身要離去的人。
她哽咽地難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說她認錯人了麼,這理由一聽起來就像是在敷衍人,可她是真的認錯了。
黎茴齊回眸望了她一眼,眼裏流露出來的目光不再和之前那樣柔情似水,而是透著滿滿的失望,「小婉,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我比你大了太多,讓你這麼年輕就跟了我,是挺不合算的,畢竟……你還沒有接觸過這些新鮮事物。」
田婉哭著搖頭,她想說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八歲的差距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只要兩個人相愛就好了。可是,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一直都嗚咽著,聲帶像是要被攆斷一樣。
她纖細的雙手拉著他的衣角,不想讓他離去,她有種恐懼,害怕他就這樣走後,他們就真的斷了。
「喲,哥,你來啦?」就在他們拉扯的時候,一抹微冷帶磁的嗓音闖了進來。
06.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這個聲音讓田婉心一驚,側著身子望過去,只見陸華笙衣冠整整站在他們的後面,兩手隨意插在口袋裏,俊俏的面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可是這樣的他,在田婉看來更像是地獄來的修羅,除了可怕還是可怕!!
其實陸華笙從警局裏出來有些久了,只不過一直默默地沒出聲,站在一旁看著不遠處拉扯著的兩個人,直到黎茴齊要走,他才出來。
他笑著朝田婉走近,臉上的表情吊兒郎當,伸手就將她扯進了懷裏,「哥,你什麼時候和我新歡聊上了?」
田婉瞪著水眸,驚詫地看向他,這一刻的屈辱讓她快要崩潰,她掙紮著,想要逃離,可是他的臂膀太過堅硬。
黎茴齊看著被鉗制著的田婉,手握拳頭,沉著步伐上前幾步,繃緊了食指指著他,「要玩也得有個數。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是不是我能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昨晚我已經碰過了,而且……滋味還不錯。」陸華笙邪笑著就對懷裏的人印下一吻。
黎茴齊被他的言語和動作刺激到,提著他的衣領就將他往後推。
陸華笙沒還手,任由著他,倒是懷裏的田婉幾個冽阻就倒在了地上,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想著他們剛才的對話,恐懼如奔湧而來的洪水,讓她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和別的男人上`床了,而對象居然是男友的弟弟……
因為顧忌著這裏還是警察局,黎茴齊恢複絲絲理智,正打算放開他之際,迎面就駛來一輛勞斯萊斯。
車門被打開,下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後面還跟著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女人長得很好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在看見黎茴齊手裏抓著的陸華笙,立馬就跑上來,將他們拉開。
女人注意到陸華笙嘴上的傷口,眉頭一蹙,連忙拉過他想要查看,「兒子啊,痛不痛?」
陸華笙躲了躲,最後還是怕她擔心,淡淡道了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