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繼續說下去,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看著通話時間還在一秒一秒的跳動前進,而他並沒有要掛斷的意思,只好由我摁下了結束鍵。
既然從路航這裏套不出話,而且聽他那口氣肯定是說了些對不起我的話才讓老媽這樣誤會我,所以,我敲開了老媽的房門。
「媽,我跟路航真的沒什麼!」
「哎呀樂樂…」老媽打了個哈欠,「這大晚上了不睡覺,還糾結呢。」
老鷹曾經預言,樂樂,如果有一天你不是因為禁欲太久而死,那一定就是因為糾結過度而亡。
「本來嘛,我可是你生你養出來的,路航到底對你說了什麼讓你那樣看我。」
老媽扭身不去理我,朝床那邊走去,頭也不回的說,「樂樂,就我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路航絕對是個好男人,相信媽媽,跟他在一起不會吃虧的。」
「媽!」我跺腳,跟了上去,「這是兩碼事兒!」
「在我看來就是一碼的事兒!」老媽語氣也強硬起來,「昨晚路航給我打電話問我在不在家,我問他有什麼事?他就說你喝多了,要送你回來,我當時靈機一閃就順水推舟說我不在家,在你小姨那邊,讓他幫忙照顧一下你。」
難怪路航說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我除了厭惡還會鄙視他,把他當小人看。
可老媽這樣做,真的好嗎?真的適合嗎?
我頓時紅了眼,亂吼一氣,「媽!你怎麼能這樣!你說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到底懂不懂得輕重緩急啊!啊!你就這樣把我推給路航!要是他心懷不軌!你女兒的清白怎麼辦!」
老媽的眉頭都沒被驚動一下,看著我吼完後,如一尊佛像般注視著我,跟念佛經似的咕叨著,「樂樂,二十多歲那才能叫清白,媽說句難聽的,你現在那叫白清,白清白了,你說你都三十一了還沒...叫我這個做媽的都羞臉。」
這還像是親媽說的話嗎?我連哭都覺得矯情了!
「樂樂,我也是見那路航還是個君子才這樣做,要是擱別人,我是斷然不會這麼辦的!」
老媽這話說得連鬼都未必會信!
知道了實情竟是這樣,我已經沒心情跟老媽再說下去,「如你所說,路航的確是正人君子,你女兒依然白清白著!」
在老媽張口結舌下,我憤憤的回了房間。
可是氣歸氣,只要是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心中所生出來的氣從來不會過夜。一覺醒來,竟有那麼一晃神兒的覺得老媽說的話其實沒錯。
我這具身體已經隨著年歲步入了珠黃,清不清白似乎也就失去了意義。
可我並不是一個被人說了三言兩語就輕易動搖的人,換一個角度思考,肉體的清白哪裏比得上靈魂的聖潔。
調整好情緒,本想與老媽和解,但是她還沒有起床,便打算晚上再請老媽吃頓飯。
到了公司,習慣性的先看郵件,有客戶投訴發現品質問題,要求索賠。我正琢磨著如何降低索賠金額,就有一業務員推門而入,匆忙而焦急。
「樂姐,我有個單子中午十二點就要截港了,可是貨還在路上,估計還得兩個小時到上海,如果遇上堵車,我怕趕不上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半了。
「客人說,要是走不了這次的船,這批貨就不要了!」她說著說著眼圈有些泛紅。
「你做業務員有幾年了?」
「快兩年了。」她撅著苦悶的嘴。
對於做了快兩年的業務員發生這種問題還如此不淡定,我感到失望,便冷淡的說,「自己先去解決,解決不了再來找我。」
看得出來業務員是滿肚子的怨氣,在我辦公桌前又站了一會兒才離去,我視而不見,繼續回客戶郵件。
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我撥通了那個業務員的內線,讓她來辦公室一趟。
「貨到港了嗎?」我看著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