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老鷹啊。」這個女人認識我,一臉沒所謂的樣子,「他在洗手間,等會兒啊。」
她說完就朝屋裏去,然後重新躺到床上,也沒將門關上,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愣愣的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其實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但是每次我都接受不了,甚至覺得惡心。
就因為這樣的事,我曾對老鷹回避過很多次,這並非說我有多高潔,而是難以理解,兩個相識不久的人是如何去做那種事的?
在我眼裏,性應該由愛而生。
後來老鷹對我說,「有的人把出行當做一次靈魂之旅,開闊視野,博大胸懷,有的人把出行當做一次放縱之舉,做平日不敢做之事,行平日不能為之行,不管是哪一種人,千萬不要用自己的觀點去衡量他人的價值觀,你所認為的錯在他眼裏未必就是錯,這才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事。」
老鷹的話固然沒錯,只是,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接受這種所謂的「美妙」。
我不打算進去,准備下樓看看早餐准備好了沒。
剛走到樓梯口,背後就傳來了路航的聲音。
他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白色短袖配棉質的淺卡其直筒褲,天生的衣架子,老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怕是以後拿回去想逆襲都難。
「這麼早。」他一臉的笑容明媚,「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突然想到昨晚的事,便感激的說,「昨晚忘了謝謝你,謝謝啊。」
「不用這麼客氣,我說過以後事事都會幫你。」
我一陣心虛,就不做任何回答。
到了樓下,老板已經准備好了早餐,只有我和路航兩人起了床,其他人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吃過早餐之後,才有幾個人陸陸續續下來,我走出了庭院,站在公路旁。
院門朝北,對面是一座青山,太陽從青山東方的一個低凹處緩緩升起,在這附近零星的坐落著幾間房子,嫋嫋雲煙從房子的煙囪口飄散開去。
這裏不同於大都市,很容易讓人的心情平靜下來。
再想起自己的現狀,我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固執,冥頑不靈了。
如果當初不受傳統思想的限制,也許孩子都有了。
我輕歎了一口氣,有時候也會迷茫,這樣的固執到底是好還是壞?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又是路航。
我低了低頭,輕聲回,「在想,如果這裏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當厭倦了城市的繁華浮躁時,偶爾過來住段時間,該多好。」
「如果有這種可能,你最想把房子建在哪裏?」
我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向往的說,「那裏,太陽升起來的時候,第一束光最先照在了那裏。」
他順著我的手指望過去,新升的太陽才冒出了一個頭,並不充裕的光芒將青山分割出了陰陽兩面。
我聽見了他輕微的笑聲,卻沒有說話。
我們就這樣並肩站著,好像再多的話都是多餘,只靜靜的看著太陽從低凹處冒出整個頭來,陽光灑灑落落,又是一個好天氣。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又開始莫名的蹦跳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
身後突然傳來老鷹呼叫集合的訊號,我一個驚覺,看了路航一眼,才發現我對他說得似乎太多了!
而他,很認真。
回到庭院,人都已經齊了,大家見我和路航一起進來,除了老鷹,其他人等又是異樣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