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雅立刻鄙夷地望著我:「人家占了便宜起碼會給你房子住。」
房子房子,她眼裏只有房子。我忍住眼淚,冷然道:「我不會為了房子出賣自己。」
汪小雅一副笑掉大牙的表情:「這麼清高,哈哈,真想為你鼓掌。那你為了什麼出賣自己?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去開房,人家給了你多少錢?」
我怒極:「汪小雅你別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汪小雅顯然不信,冷笑道:「當著王東貴的面勾搭人,轉身就去喜來登開了房,你敢說不是?」
我愣住。我真不敢說「不是」,我的確和人開了房,不僅開了房,我還上了床。
見我一時猶豫,汪小雅以為說到了我的痛處,尖著嗓子道:「從今往後別拿那副清高樣出來,就是能賣到五星級酒店,你也還是個賤貨。」
我搖搖欲墜,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我哥突然在角落裏大吼:「住嘴!都給我住嘴!」
這個老實到窩囊的男人驚天一吼,將我和汪小雅全都鎮住,汪小雅的汙言穢語頓時收了聲,驚訝地望著我哥。
靜默中,房門口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媽媽,我難受……」
我吃驚地轉身,不知何時,樂樂已經打開房門。真正搖搖欲墜的是樂樂。他臉色赤紅,無助地望著我。
第8章 重回別墅
樂樂病了,額頭滾燙。我顧不及再和汪小雅理論,抱上樂樂,背上包就沖出家門。
包包就是我的全部家當,為防汪小雅,我將所有重要的東西都隨身攜帶。
還好,樂樂只是感冒,只是病情嚴重且來勢凶猛。在醫院看完病配了藥,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我吃驚地發現,我回不去了。
家門已被反鎖,我拼命敲門,家裏毫無動靜。
黑夜裏傳來鄰居的咒罵聲。我吵到人家休息了。
樂樂抱在我手中,我的手臂已經酸痛得不像我自己的。他睡在我肩頭,他的滾燙隔著衣衫都能感覺到。
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將我的外套鋪在長椅上,讓樂樂睡下。
偶有路人經過,投來詫異的目光。
一陣夜風吹來,我有些冷,不由哆嗦了一下,望著樂樂連個遮身的毯子都沒有,心中一陣絕望。
我拿出錢包,剛剛看完病,錢包更癟了。將那幾張人民幣數了又數,也不夠我在最便宜的酒店住上三天。
放回錢包的時候,我的指尖碰到包底的一個硬物……猶豫再三,我還是將它掏了出來。
這是別墅的鑰匙。
看在兒子的份上,陶煉將別墅留給了我,為了爭那口氣,我一直沒有辦理過戶,也沒有回去住。
眼下我走投無路。這個曾經被我棄之如敝履的別墅突然變得那麼誘人。
它是一個香甜的面包,而我是快要被餓死的賣火柴的小女孩。
睡在長椅上的樂樂冷得綣了綣身子。
有什麼能比兒子的健康更重要?
去他媽的面子、去他媽的清高、去他媽的陶煉,別墅是樂樂的,我要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