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再說你不是也陪我過生日了嗎?」我十分識趣的說:「看,連壽面都吃了,要不是你肚子餓,我也想不起來煮面吃呢。」
蘇悅生大約覺得過生日還讓我大大難堪一場,所以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說:「你許個願吧,我盡量滿足你。」
蘇悅生說這種話,千載難逢,簡直等同開空白支票,往上頭填多少個零都行。可惜我只能自己找台階下,不痛不癢的裝作嬌嗔:「好啊,我要一顆大鑽,你送我哦!」
蘇悅生很慷慨,過了兩天果然派人送來一條鑽石項鏈,當中墜子就是一顆大鑽,光芒璀璨。
我得意洋洋戴著它,四處炫耀。
於是外頭又議論紛紛了一遍,大意是向晴雖然得寵,我還沒有下堂,可見我千年狐狸精的道行,不是白白修練的。
我是真的真的做夢也沒想過,程子良會約我吃飯。
我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後來一想,為什麼要拒絕呢,反倒落了痕跡,還不如坦蕩蕩相見呢。
話雖這麼說,赴約的時候,還是心亂如麻,光是穿什麼去,我就糾結了好久,最後到底咬一咬牙,從衣櫃裏挑了件最貴的衣服,又拿了最貴的一個包包,戴上蘇悅生新送我的那條鑽石項鏈,簡直用無數鈔票將自己武裝到了腳指甲,這才出門。
本地吃飯的地方,不外是那幾個,我還挺擔心遇上熟人的,傳來傳去會走樣,所以一路心虛,跟做賊似的。直到進了包廂,這才緩了一口氣。
程子良不是一個人來見我,還有齊全和一幫朋友,他們一見我進去就起哄:「哎呀輸了!」
「給錢!」
「還是子良厲害,就猜到七巧會拿蜥蜴皮的Birkin來!」
程子良含笑收了一大疊粉紅色的鈔票,又抽了一半給我:「來來,你的那份。」
我這才知道他們在打賭,賭我拿什麼包包,齊全本來挺篤定,說我日常出門,最喜歡拎黑色的DIOR,而程子良卻說,我一定會拎愛馬仕,而且會是稀有皮質的Birkin。
我很知趣,滿面春風的收下錢,一邊吻著鈔票,一邊全場飛吻,團團作揖:「多謝各位老板!」
「這就算謝了?」
「各位都是大老板,怎麼能敲我這個小女子的東道呢?」我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要不這樣,晚上去濯有蓮,我再舍命陪君子。」
「算了吧,你再舍命,可真把一條命陪上了。」齊全有點悻悻地,說:「就上回你住醫院那事,趙昀知道了還把我大罵了一通,你說趙昀怎麼把你當親妹子回護啊,這不對啊!真要罵我,也應該是蘇悅生啊!」
我笑得臉都發僵了,說:「那是趙總人好,齊總你看,你又想歪了吧!」
「今天酒不喝啦!」齊全說:「上次你也吃了苦頭,所以今天算替你壓驚,來,請上座!」
我死活不幹,最後大家推讓半天,我坐在了次賓的位置上,主賓當然是程子良。
「子良哥哥明天就要訂婚了,所以今天吃完飯之後,大家一塊去濯有蓮,熱鬧熱鬧!鄒**,單身之夜啊!你一定要派出精兵強將,來侍候好我們的子良哥哥!」
我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齊總放心,今天晚上三千佳麗,讓程總放開來挑!」
酒過幾巡,我總算知道明天跟程子良訂婚的是馮家的千金馮曉琳,真是門當戶對,金童玉女。席間齊全曾經漫不經心的問起婚期,程子良答的也甚是漫不經心:「大約就是年內吧。」
我專心的吃一碟鹽水煮毛豆,這**高帥富吃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參鮑魚翅早吃得膩歪,挑選餐廳考慮最多的竟然是要做出清淡天然的味道,所以這裏他們常常來吃,我看除了菜式低油低鹽價錢昂貴之外,倒沒有別的特點。
想想我的濯有蓮,還不是賺的這種錢?
這**人酒足飯飽,開始轉移陣地去濯有蓮,我來之後就打發走了司機,齊全於是安排我坐他的車,程子良也在他車上,我一時找不著理由推辭,於是要坐副駕駛的位置。偏偏齊全公子哥的脾氣發作,死活把我往後座拖:「我買這車,就是因為後排坐三個人不擠,你要嫌棄,我坐前邊去!」
我不敢嫌棄齊公子,只好三個人一塊兒坐了後排。
齊公子一路跟我講話,我也跟他一路說的熱鬧,其實說什麼我都有點心不在焉,因為程子良就坐在我旁邊。
有段時間我天天聽人講佛經,六祖惠能那個段子,風吹經幡,一僧說風動,一僧說幡動,六祖說非風動、非幡動,乃爾心動。
我承認,我並非心如死水,坐在程子良身邊,我的心怦怦亂跳,只好盡量忽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