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能聽懂中文,所以覺得這個情況有些棘手,赫西完全不懂,一臉的茫然。
「還有兩天時間,我跟安歌就會訂婚。」裴澤希道,「裴氏跟鬱氏的合作也決定了我們必須聯姻,如果一旦訂婚典禮第二次取消,裴氏就會徹底成為笑柄,敵對集團也會趁機落井下石,顧南川,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看著這種情況發生?」
最後一句話,預示著兩人站在了對立面,多年的情分一夕之間瓦解崩塌。
如果沒有二十年前的交換,那麼他們現在應該各自擁有幸福,如果宋安歌是鬱佳凝,那麼雖然顧南川利用了她。但是在裴澤希的關心下,總有一天會撫平傷痕,而他也可以跟鬱佳期廝守,共同面對所有的幸福與挫折。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現在就好像站在懸崖邊上,退一步都會萬劫不複。
對於宋安歌,他們都不能放手,但她只有一個,所以注定是一場爭奪。
「安歌被人做了催眠。」顧南川道,「你連她的安全都無法保護,談何在一起?」
「催眠?」裴澤希微微皺眉,他倒沒有察覺安歌的異樣,想來這個催眠是針對顧南川的,「那又怎樣,你讓她痛苦,而催眠可以幫她忘記這份痛苦,有何不可?」
沒想到裴澤希會這麼說,隨即了然,裴澤希這是沒有自信的表現,他性格執拗,但是愛情卻不是執拗就可以得到的,「裴澤希,你是真的喜歡安歌麼?這樣得到的,跟偷有什麼區別?」
裴澤希剛要說話,顧南川卻沒給他機會:「偷的意思是,哪怕你暫時擁有了,也總一天會失去,因為,她不是你的。」
「顧南川!」裴澤希的表情陡然改變。
顧南川黑如染墨的眼睛淡淡望著他,似乎能看到他所有隱匿的心思。
被這樣的目光望著,裴澤希狼狽至極,他縱然已經成為裴氏的總裁,但是對上顧南川,竟然也是一敗塗地,他最終只能道:「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見到安歌的。顧南川,別忘了你現在的日子並不安穩,除非你想要給她顛沛流離的生活。」
「裴澤希,你何必呢?」顧南川歎息,他其實並不想跟裴澤希徹底反目,畢竟他是個非常幹淨純粹的人,只是現在看來,無法避免了。
「別廢話了,有本事你今天就把她帶走。」裴澤希拍了拍手,一直隱藏的保鏢走了出來,足足有十幾人。
而顧南川這邊只有三個人,怎麼看都落了下風。
裴澤希後退一步,保鏢們走上前,他們個個都非常精悍,看著就極不好惹。
傑森用英語悄聲問他:「動手麼?」
「嗯。」顧南川眼神一凜,突然出手。
保鏢們沒想到他會突然暴起,愣了一下就被擊倒了,捂著鼻子在地上哀嚎。而傑森也露出一個狼一般興奮的目光,沖上去與保鏢纏鬥在一起。
他們所在的地方非常隱秘,又是深夜並沒有人經過,因此打鬥的異常激烈,也沒有人敢過來。
傑森的格鬥完全傳自雇傭兵,強悍無比,一直勝過他的顧南川就更不必說,就連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赫西摘了眼鏡之後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三個人配合的無比默契,縱然有十幾個保鏢也完全阻擋不了他們。
最後一個保鏢躺在地上之後,顧南川道:「澤希,安歌我帶走了。」
裴澤希卻笑了起來:「南川,你覺得打倒他們就算了麼。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南川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做了兩手的准備。」裴澤希胸有成竹的站著,慢慢解釋清楚,「如果你只是回來看一下安歌,那麼我不會做任何事,但是如果你想要帶走安歌,那麼你也就別想走了,我已經通知了鬱家跟王家,他們已經在著手封鎖機場,顧南川,是你逼我的。」
他原本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微微眯起,泄露出陰冷的情緒,他心中的執拗終於被顧南川刺激,讓他的性格都改變了,宋安歌是他的,不論是誰,都無法帶走。
「顧南川,你現在要走,還來得及,但是要帶走安歌,你卻不能了。」
傑森聽懂了,飛快道:「老大,顧不得了,我們快走。」
赫西不明所以,但是局勢緊張非常,顧南川如同山一般站著。死死咬著牙關,看著裴澤希。
「看來你是不想走了?」裴澤希依然笑著,但是那笑容卻非常的陰冷。
顧南川的心如同刀絞一般,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控制,為什麼,為什麼命運要這麼跟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