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一個月的薪水只怕不高吧?」牧凡修看了她一眼,乘機問:「方才PUB裏那個高佻英挺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嗎?」他才問完,方羽‧未回答是與不是之際,一聲「噗」的拉長音打破了沉默,隨即一股惡臭傳來。
「他……」方羽‧強忍住笑,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他不是我男朋友。」
牧凡修方才的那聲響屁令他顏面盡失。天!他怎能在心儀的女孩子面前放屁呢‧正懊惱之際,一聲接一聲的響屁紛紛出籠——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一聲比一聲響,忽然間,整個車子裏除了古典音樂外還夾雜著令人聞之發噱的響屁聲。
那屁是無法控制的,牧凡修漲紅了臉,羞愧得直想跳車,他根本連回頭看一下方羽‧有勇氣也沒有,生怕一回頭即看到她笑得正開心。
方羽‧的確是很想笑,從小到大,她還不知道「屁」是可以那麼放的,聲音之大,前所未聞。
一小個空間裏盡是惡臭味,身為客人的方羽‧也不好意思建議他把窗子打開,只得減少呼吸次數地憋著氣。終於,牧凡修忍無可忍地打開車窗。
呼!謝天謝地,再憋下去,只怕她快因「沼氣」而中毒了。方羽‧在心中暗想。
打從他放了第一聲響屁之後,牧凡修一路沉默到底,直到把方羽‧送到她所指引的目的地,說了聲再見後,車子一刻也沒留地狂奔而去。
他的車子才離開,方羽‧久忍未發的笑聲才爆了出來,她一直笑,笑到彎下了腰,加淚水都掉出來了。
終於,她終於明白季軒口中的「噴射機」是啥意思了,這個男人還不是普通的壞心眼,八成是他看牧凡修不順眼,故不知在酒中多調進了些什麼東西吧!要不然牧凡修又不是吃了盒瀉藥,怎麼可能屁放得如此凶,仿佛吃壞了肚子一般。
她的笑聲方歇,一個冷硬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不必回頭,她也知道那聲音來自何人。
「玩得那樣開心?」季軒不知何時已倚在門前石柱上了,方才她下車並沒發覺。
沒有任何回答,方羽‧欲從他身邊走過,在要和他擦肩而過之際,一只鐵鉗般的手捉住她的手臂。
「回答我的問題。」
「玩得開不開心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你到美國去,整整一個多星期沒給我任何一通電話,我過問了什麼嗎?」有啦,他有打通電話回來,要司機去接機。
「我是去辦公事,不是去玩。」
方羽‧一聳肩,不理會他徑自往前走。她累得很,不想再與任何人爭吵,她只想洗個澡,然後倒頭就睡。她往前走,戢穎並沒有跟上來,這倒令她松了口氣。
真難得!這個一個好夜,他不是該陪在蜜雪兒身邊的嗎‧怎會有閑工夫等她回來質問她‧
玩得那樣開心‧這樣的話虧他問得出口!她忙著打工都忙死了,哪來的美國時間去玩‧可見他一點都不關心她。
第七章
洗了個熱水澡,方羽‧倍覺通體舒暢,她穿了件下半身的貼身衣物,再外頭又罩了件寬松的薄睡衣就出浴室,晚上要睡前她是不穿胸衣的。
打開浴室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戢穎高大的身影。
老天!他那麼晚了到她房間幹啥‧
「你……你來我房間幹啥?」一出浴室就看到那樣人高馬大的人擋在浴室門口是很駭人的。
「你欠我一個解釋。」戢穎口中的熱氣吹在方羽‧頭頂上,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酒味彌漫在空中。
「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她討厭喝酒的男人,而戢穎問話的霸道作風也令她不悅。方羽‧用力地推開他,她終於出了浴室,來到鋪著地毯的臥房。「請你現在立即離開我的房間,要不然,我大叫非禮,屆時你顏面掛不住。」方才她在門口,怎麼不知道他喝酒‧老天!他是掉進酒桶中了嗎‧要不然怎麼一身酒氣。
「你如果敢叫,我也不怕顏面盡失。」戢穎將她逼到牆角,一雙手擋著牆,俯首看她。「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紅色的法拉利,又是一個新的金主是不?」他平常幾乎不笑,此刻臉上的冷笑卻是看得教人害怕。
他的話像一把刀,無情地插入方羽‧心中。
他仍是沒有忘記他是她的金主,他仍是把她當成卑賤的玩物,原以為這一切他都忘了,是以真正平等的地位和她相處,可是現在,他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對!正因為他心中壓根兒就是看不起她,所以他才敢不顧她的感受和美國女星大鬧緋聞,甚至把人帶回來。在他心中,她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