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柏聽著妻子長篇論述,胸臆間像是忽然被塞滿了什麼,又緊又‧k。
他知道妻子是愛他的,但從來都不知道妻子對於婚姻早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他曾認定她與一般千金名嬡一樣庸俗勢利,只是想找個家世雄厚、背景相當的靠山,才會答應與他結婚。
誰知道,她早已看透婚姻的真諦與價值。
一向判斷津准的他,這回真是大錯特錯。幸好即使先前有那麼多的誤解,但他並未失去她。
「怎麼不說話?你不認同嗎?也沒關系,這些只是我自己的看法。」梁凱茵尷尬一笑。「僅供參考而已。」
她趕緊遞了蘋果汁給丈夫,看著他一飲而下,又順從地吃下她准備的退燒藥,她忍不住又問:「今天也要去辦公室嗎?或者還有其他活動?能不能在家休息一天?」
「今天……哪裏都不去。」現在,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太好了,那你好好睡一覺吧。」她急著替丈夫鋪整床被,想讓丈夫安穩入眠,沒想到隨即被攔腰抱住拉到床上。
「啊!」她低呼。
「一起睡吧。」睨著妻子不解的眼神,他低笑。「不是說要互相照顧嗎?反正我們都感冒了。」
梁凱茵一怔,隨即漾出甜笑。「好啊,一起睡。」
裹著柔軟的絲被,擁著彼此,分享對方的體溫,呼吸著屬於親匿伴侶才有的氣息,兩人相視而笑,安心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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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潘副董夫婦結束一場晚宴後,特地前來探視這對淪陷感冒病毒的小夫妻。
「看來也不是太嚴重,這點小感冒就出不了門嗎?幾個上海市官員好不容易來到台灣,你還用感冒這種理由缺席今晚的飯局,你真是——」潘父在客廳坐定,確認兒子身體狀況後,便開始抱怨。
潘天柏放軟聲調。「凱茵也病了,我想留在家照顧她,所以才讓席安代表出席。我和這幾位官員先前曾在香港、上海見過,也算熟識,我已經分別打電話向他們致歉,他們應該會諒解的。
中午醒來後,他已親自打電話向父親口中這些重要官員表達今晚不克出席的原因,並聯絡潘席安,交代弟弟務必代替他參加飯局。
「席安是席安,別忘了你是潘家的長孫,地位可不同!」潘父瞄了梁凱茵一眼,轉而向她叨念起來。
「小茵你也真是的,病了就請護士來陪你,何必連自己的丈夫也要拖下水。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我……對不起。」她趕緊低頭道歉。要是事先知道丈夫今晚的聚會如此重要,她一定會想辦法送他去參加,等結束後再接他回來休息,絕不讓他耽誤大事。
「噯,生病本來就該休息,再說天柏和那幾位官員又不是沒見過面,算起來也是朋友了,缺席一次又何妨?況且還有你和席安出面,人家很清楚咱們的誠意,你就別再嘮叨了。」潘夫人出聲緩頰。
「哼!」潘父冷嗤了聲,倒也不反駁了。
潘夫人又轉向媳婦。「我順便來要幾個上回看過的小玩意帶回家去擺著,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梁凱茵驚喜地甜笑。
「那好,陪我去挑吧!」潘夫人對她眨眨眼,想把媳婦帶開,免得向來對孩子嚴厲的丈夫又說了什麼令人難受的話。
婆媳倆躲進客房,梁凱茵趕緊向婆婆賠罪。「媽,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今晚有這麼重要的聚會——」
「沒事。」潘夫人拍拍她的手,笑意更深。「我寧可他留在家裏照顧你。」
「媽,謝謝您。」
瞧著媳婦漾著粉紅氣色的臉蛋,潘夫人知道那床百衲被應該已經物盡其用,發揮該有的功能,否則剛才被罵時,兒子不會還拉著媳婦的小手,緊緊護在自己身旁。
若能以一百五十萬換來兒子幸福美滿的婚姻……呵呵,這個算盤怎麼打都劃算!
她噙著深意的笑,仔細挑了一組母雞帶小雞的小布偶,又揀了幾只可愛小熊,客房忽然響起敲門聲。
梁凱茵前去應門,門一旋開,是潘天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