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急又認真的語氣,聽起來應該不是欺騙他。真相大白,潘天柏終於松了口氣。
「是該見個面。」他喟然一笑。「不過,這算什麼秘密?」
「家醜不宜外揚嘛!」她垂著頭,很不好意思。「這件事在我們家是個禁忌,媽媽知道哥哥的存在,也默許我們姊弟和他來往,但在家族親戚之間從不談這件事。」
停了幾秒,她繼續說:「而且,我也怕被你笑。」依照丈夫冷淡又嘲諷的個性,要是讓他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怎麼嘲笑她。
「我何必笑你?家醜不宜外揚是沒錯,不過……」他淡笑。「我們應該不算外人了。」
「我們……你對我——」她思忖著他的話,反問:「不算是外人?」
「別忘了,你是我的『內人』。」
內、內人?意思是在他的心中,真當她是他的妻子?梁凱茵又驚又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可是,你好冷淡,又好凶,總是笑我……」她無法理解丈夫的邏輯,委屈的情緒一湧而上。「害我越來越不敢靠近你。」
不敢靠近,是因為她覺得他很凶?潘天柏劍眉又揚起,微訝地思索。
「我幾時凶過你?」他嗓音很低沉,卻隱著笑意。
冷淡嘛,這個他是不能反駁,不過凶這個字,他可不承認,頂多只是刻薄了點罷了。
她把頭埋進他懷裏,想逃開問題。
「別想躲,今晚我們把話說清楚。」他攬緊懷裏的柔軟,打定主意不放過她。「要指控別人得有充分證據——你說。」
「就……」她感覺臉瞬間‧k燙了起來。真要說嗎?這……好吧,說清楚就說清楚,她豁出去了!
「就是……在床上的時候……你每次都好凶,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潘天柏笑了。關於這點,他確實需要改進。
梁凱茵感覺丈夫的胸膛微微震動,然後聽見他厚沉的低笑聲。
她的腦袋一定燒壞了,才會連這些話也說得出口!
「那不叫凶,是……‧k情。」他繼續低笑,似乎還有點得意。
「不要那麼……‧k情,我、我受不了嘛!」最好那叫做‧k情!
她懊惱地低嚷,卻被他從溫暖的懷抱裏拉起,不太明亮的光線裏,她看見丈夫帶著微笑的俊顏,認真凝視著她。「還有,為什麼會是八年?」
「啊?」她怔怔望著丈夫。
「你不是說喜歡我已經八年了?」
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她感覺自己心跳好快好快。
「說。」
「就是……」她羞得又躲回他的懷裏,‧k呼呼的臉蛋貼在他的胸口,等心跳逐漸平穩後才輕聲低語:「二十歲那年,我從紐約飛去舊金山找堂姊,在柏克萊的校園裏看到你……」
「就這樣?」潘天柏訝異。
「就這樣?」她的嗓音更低了,像是哀怨,又像是喃喃自語。「這八年來,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拚命想靠近你,你卻說『就這樣』?」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希望……」思忖半晌,她終於開口。「你能完全接受我,真心當我是你的妻子。」
潘天柏的唇角揚著笑,可卻沒有接話,只是將她摟得更緊,聞著她發間的淡香,輕輕搖著懷裏的軟玉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