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白夏做了全面檢查後,醫生才說:「孩子沒什麼問題,就是少夫人的情緒不是很穩定,需要好好休息。」
白夏一聽沒事,就立即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要去醫院,傅子珩給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立即會意,說是給白夏打營養針,實則是打了加入安眠成分的鎮定劑。打完針沒一會,白夏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傅子珩這才帶著醫生出去。這一折騰已經到了半夜,傅啟山卻仍在客廳裏等著消息,傅子珩神色疲憊的走上前。
傅啟山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了?」
傅子珩上前去推傅啟山的輪椅:「沒事,她就是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就好。爸,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聽了傅子珩的話,傅啟山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傅子珩把傅啟山送回房間,就又回去守著白夏,他把一身沾了血的衣物換下,這才躺進被窩裏,把睡得深沉的白夏攬進懷裏,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對不起小白,又沒保護好你。」
睡夢中的白夏哼哼唧唧的轉了個身,靠近傅子珩懷裏努了努嘴,又不再動了,傅子珩突然覺得,他還能這樣抱著她,真是一件無比慶幸的事情。幸好…她沒事。
87.無法原諒
一個晚上,白夏睡得很不安穩,反反複複一直夢到程一然滿臉是血的沖著她笑,他揮著手說「好好照顧自己。」
白夏似乎能感覺到那滾燙的血液滴在她臉上的觸感,程一然就在她面前閉上眼,倒了下去,她低頭一看,不知何時,竟早已滿手是血。
「一然!!」白夏猛然從夢中驚醒。她忽地坐了起來,滿臉是淚的喘著粗氣。
那夢境實在太過於真是,令她完全亂了方寸。她蜷起雙腿。把著自己的膝蓋,把臉埋入臂彎裏,哭的泣不成聲。
這時。突然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將她圈入懷中,熟悉的氣息緊緊將她環繞,白夏哭著攥住傅子珩的衣襟,傅子珩捧起她的小臉吻去她不斷滑落的滾燙淚珠。
「沒事了,沒事了小白。程一然沒事。」
白夏的情緒這才慢慢平複下來,她抽噎著。雙眸含淚的看著傅子珩:「真…真的麼?」
傅子珩點頭:「恩,燕婉已經打過電話了,他只是輕微腦震蕩。現在還在昏迷中,但沒有生命危險,你要想看,我們隨時可以過去。」
白夏聽了這話,跌跌撞撞的就要起身:「那我們現在就去。」
而傅子珩卻無奈的將她重新拉了回來,指著窗外說道:「你看看這天,真的要現在去麼?」
白夏這才發現,現在外面一片漆黑,一輪明月正高高掛起,安靜的似乎只聽得到樹葉沙沙擺動的聲音。
她撇了撇嘴低下頭去。雖然她真的很想立即去看一下程一然,可是現在也確實不是時候。傅子珩知道她想通了,拉著她回到溫暖的被窩。攬她入懷。
其實聽了傅子珩的話白夏的一顆心就已經落了地,靠在傅子珩懷裏,迷迷糊糊閉上了眼,這次沒有再做夢,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白夏收拾妥當後,就和傅子珩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程一然的病房,白夏就看到了蘇氏已經坐在了床邊,正低著頭拭淚。白夏這才發現。蘇氏的背影似乎和她記憶中的已經無法再重疊了,她蒼老了好多,背脊也不再如曾經那樣挺拔。甚至曾經饅頭的青絲,現在也摻雜了不少銀絲。
白夏張了張嘴,那一聲媽。卻到底還是沒有叫出口:「對不起…」
白夏低聲呢喃,蘇氏聽到動靜這才轉過頭來,她擦去眼角的淚。起身搖了搖頭:「別說這話,這怎麼能怪你。倒是你,身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蘇氏已經從林燕婉那裏聽說了這件事的大致過程。她知道這不是白夏的錯,又怎麼會怪她。
蘇氏突如其來的關心,讓白夏有些不自在。她甚至都快要記不清小時候在她摔倒受傷時,母親是怎麼安慰她的了。
白夏抿著唇搖了搖頭:「已經沒事了。」
蘇氏尷尬的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一下子都沒有人說話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傅子珩攬著白夏的肩,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去看看程一然吧。」
白夏這才默默挪動了腳步,走到程一然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