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城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趕回老宅,車緩緩開進院落,很古典的格局,前院到後院一院一景,像一幅中國畫卷得逐一打開才能體會精妙。
靳一城下車,老管家早早就在門口候著。
「孫少爺回來了。」
靳一城不常回老宅,驀一聽到這民國感十足的稱呼還是有點不習慣。
「錢叔,爺爺呢?」
老管家笑眯眯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在偏廳吃點心,夏小姐做的。」
靳一城眉深蹙,邁開長腿往偏廳去,遠遠就聽見爺爺爽朗的笑聲,他臉上一片鬱色。
老爺子一身棉綢唐衫,看上去像一位儒雅的老學者哪一點像曾經叱吒商場的鐵腕人物。
「爺爺!」
老爺子抬眼,「一城你回來得正好,小夏做的點心,甜而不膩,你嘗嘗。」
夏晚笑靨如花,端起點心送到他面前,「靳學長,你最喜歡的千層糕,嘗嘗!」
靳一城一把握住她手腕,她手上的蓮紋玉盤都差點摔了,夏晚瞪他,「我的糕點不值錢,這個盤子很貴的!」
靳一城壓著怒火,「你跟我來一下。」
「一城,你怎麼能這麼對客人,快放手!」老爺子厲言出聲。
夏晚趕緊放下手中的玉盤那個盤子真的很貴,手腕還被靳一城捏著,雖然很疼,她還是笑著開口,「沒事,靳爺爺,我正好也找靳學長有事,我們出去聊聊。」
老爺子半信半疑看著夏晚被靳一城拉出去。
「你跟爺爺說了什麼?」靳一城瞪著她那樣子恨不能吃了她似的。
夏晚手腕很疼,甩他的手,「痛,放手!」
靳一城手下用勁拉近她另一手就掐住她腰肢,「你跟老爺子說了什麼!」
夏晚疼得秀眉蹙起,卻不甘示弱揚起下巴瞪他,「實話實說!」
「你!」靳一城猛的將她按在花架上,菠蘿格硌得她後背生生的疼,「你到底有沒有自尊,我說我厭倦你了,不想再見到你這張臉,聽不懂人話嗎!」
夏晚怒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輕易被他截住,趁他不注意屈腿踢他,他躲過卻是逼得他放了手。得到自由的夏晚連連後退到安全距離,她從來不知道靳一城會給她這麼可怕的感覺。
後背還是疼的,那疼似乎穿透了肌膚一直蔓延到心髒,眼窩酸得厲害,她抓緊裙擺仿佛那是唯一支撐的力量,逼回眼中的淚。
「靳一城,就算你有煊赫的家世,還有一副好皮囊也不用這麼自作多情吧!四年,一聲不響消失四年,你覺得我還會傻得在原地等你?我可不知道你靳一城還有這麼天真的時候!」字字誅心。
誰的心血淋淋,誰的心痛不欲生,只有他自己知道。
落日的餘輝投在他側面留下一片陰影,隔著這樣的距離,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唇緊抿成線,目光依深邃,看著她,「你跑到這裏來大獻殷勤,別告訴我你無所圖?」
夏晚的心似在寒冬裏破了一個洞的堡壘,刺骨寒風爭先恐後刮進來,剜心一般的疼。
愛時,相看兩傾心,不愛,相看兩生厭,真的是很殘忍的定律。
手收緊,「我來兒就想問一句靳總裁,為什麼我的文被刷掉而且永不錄用?」
「你的文沒有價值!」一貫的傷人。
「有沒有價值,你說的不算,我要求公開投票!」夏晚據理力爭。
「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