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家成為親家,對雙方都有好處,而這件事也是對方家長提出來的。對方一提此事,倪老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也根本沒有征求倪悄的意見。原本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但倪老還是延續封建家長制那一套。沒想到倪老跟倪悄說起此事,就被倪悄當即拒絕,父女因此鬧得不歡而散。
倪悄以為她不答應就完事了,哪成想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她的父親專門為了此事趕到大陸,來勸解倪悄。並說對方的家長也為了此事趕來大陸,倪悄見父親當真了。
無奈之下,倪悄忽然想到王風。
自從上次那件不愉快的事發生以來,她的心裏就有了一個人的影子,想忘也忘不了。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那個人,那個一點也不給她面子的小警察。開始她很不理解,她自認長得還算得上美女,為什麼他一點也大自己是美女。這個疑問使她產生了想要進一步去了解他的想法,給所裏送錦旗,送電腦,都是她的一點小計謀。接觸一段時間後,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喜歡上了那個倔強而冰冷的警察,而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能改變她在他心裏的印象而已。
她想向他表白,但她的心裏還是沒底。她無法表白,也沒有機會表白。
恰巧父親要給她訂婚,她才覺得自己在不抗爭,她將遺憾終生。在她的心裏,那個影子也逐漸清晰起來,她要為自己的幸福去爭取,哪怕失敗,她也不後悔。
這個聰明的女孩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想讓王風出面,冒名頂替說是她自己找的男朋友,以此蒙混過關,也讓她的父親從此斷了這條給她找男人的想法。便立即給王風打電話,但在電話裏又說不清楚這件事情,所以才約好了見面在談。
一聽說是這樣的事,王風當時就怔住了,考慮了良久,很為難地說:「冒充你男朋友,這不好吧?」
見他要拒絕,倪悄的眼裏滿是憂鬱,淚水忽然盈在眼裏。
「你別這樣好不好,有話好好說。」王風最怕女孩的眼淚,怕她哭,趕忙相勸。幸虧勸的及時,倪悄的眼淚才沒掉下來。
倪悄盯著王風的眼睛,真誠地說:「我也是沒辦法,爸爸逼得太緊了,只好想到這麼個辦法,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我相信你這個朋友。你知道在這裏我沒什麼朋友,那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是無法跟他們推心置腹地說這些的,況且,生意場上,除了利益,哪有真情。」她說的十分可憐,一副惹人同情的樣子。
王風也深有感觸地說道:「是啊,你一女孩子獨自一人在外面闖,也的確不容易。」
倪悄看了王風一眼,說:「謝謝你能理解我,我知道你是一個誠實的人,那次在派出所的事是我不對,我正式向你道歉。」
王風笑了,說:「你就別提那件事了,再說你已經道過欠了,好象還不止一次。」
見王風的臉上有了笑容,倪悄也一改往日的愁苦模樣,明麗的臉上掛著很久都沒有出現的笑意:「這次也是我給你帶來的麻煩,你只需去照個面,剩下的由我來應付,然後你可以借機離去。」
見她說到了這個份上,王風也只有點頭同意了。事情定下來了,王風問她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聚會。
倪悄說是今天晚上6點,在天豪酒店。
倪悄說來接他。王風說不用了,到時候自己會趕過去。主要原因是他怕單位同事看見她來接他想的多,影響不好,雖然離開所裏了,這些小節還是要注意的。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次冒名頂替行動,給他日後帶來了多少的麻煩。
命運就是這樣的,每個人都無法改變命運的軌跡,有些事也許是上天注定的。
當天晚上,王風准時赴約。
天豪酒店是s市著名的商務酒店,五星級的規模。是創世集團公司旗下的龍頭企業,在自己家的酒店給自己的女兒定親,這讓王風很難理解,看起來倪老板真的很摳門。
從王風單位到這家酒店用時30分鐘,當他開著所裏的破警車趕到酒店時,正好是5點45分。
有酒店的服務生跑上前來為他引導車位,停好車,剛想打開車門准備下車,就有一酒店的保安快速跑過來,為他拉開車門,手還伸到車門上面,以防客人的頭碰到車門的頂端部位。
「先生您好。」身姿端正的保安習慣性地向客人問好,這幾個動作十分地標准,很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
「謝謝。」便向酒店大門走去,邊走邊想,這個小夥子一定是一個軍人,這從他的氣質及動作上看得出來,想到這裏他笑了。
王風對軍人這個詞匯,有著特殊的感情,盡管他已離開了部隊,但那些生活的點點滴滴的記憶,都是那麼的深刻。
午夜夢回,他總會回想起一些殘存的生活片段。傷心的,快樂的,等等,像放映一部電影一樣,流動的血液裏,溶合著軍人單一的色調。那綠色的,濃濃的,在血管裏洶湧澎湃,偶爾會吞噬那些傷心的記載,然後,繼續沿著記憶的隧道流動。
「歡迎光臨。」又有兩名女保安,向他問好。
這是這家酒店在本市的特點之一,用女子作為保安,這些女孩子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擅長散打、開車等技能,她們不但負責整個酒店的安全與防衛,還可以帶駕,有喝醉了的客人,可以提出來,酒店就會派出女保安做此項服務。客戶一般都會給女孩小費,所以,這些女孩子也是本酒店掙錢最多的。
客戶還可以聘請她們進行貼身保衛,但代價很高,具體業務由該集團的保安公司負責接洽,所以這家酒店的生意特別的好。
見兩名女保安問好,王風也禮貌地對兩個女孩微笑,並回了聲好,然後大部走進了酒店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