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欲哭無淚,他的心也一下冰冷。
王風回過神來,看到一個要哭的女孩的面目表情,他的心情瞬間變得很低沉。這個叫倪悄的女孩的手,白白的、嫩嫩的,與那個女人黃黃的、瘦瘦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只手,在自己的眼前晃動,使他一時無法分清兩只手的主人,究竟是誰,他的眼睛花了,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阿風。」大兆用胳膊頂了王風一下,令王風從幻境裏走出來。
「唉。」王風歎氣。
「怎麼了,忽然情緒低落了?」大兆問。
「沒什麼,溜號了,好了,沒事了。」王風說。
王風也很無奈,他也想不到出個警卻惹上這麼個大麻煩,這個女孩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而且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砸在自己的頭上。出警對於王風來說,就像穿衣吃飯一樣自然,他每天都出警,但也沒有像幾天這樣倪悄的淚水都已經凝聚在她的眼裏,但她卻極力控制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好了,書歸正傳,我知道你的父親,他是中國知名企業,在世界排名5百強的創世集團公司的倪董事長,對麼?」王風不想在逗她了,他怕她真的會哭,一個美麗的女孩一旦哭起來,很麻煩。而且是在派出所裏,在辦案的時候,說出去不好。
王風說完後,該輪到倪悄驚訝了,她睜著好看的大眼睛,閃動著不信的眼神。
「好啊,你敢耍我。」然後很利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向王風走來。並悄悄地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地朝王風的腳踩來,她的動作豈能瞞得過王風的眼睛?就在她站起來的那刻,王風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麼了。
他將腳向後一拽,她的腳就落空了,但她的臉上卻是一副狡‧的笑容。原來是她的另一只腳,踢向王風的小腿,王風笑了,沒有絲毫的移動,硬接了她的一腳。
「終於踢到你了,哼哼。」坐回原位的倪悄嘴裏叨咕著,看著王風的眼神也變了,不在是仇視的目光了。王風故意裝出被踢得很痛的痛苦表情,讓她滿足了一下。不然,她一定會沒完沒了地糾纏不清。
王風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從出現場到回到派出所做筆錄,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就勉強地笑著說:「好了,看你剛才踢人的動作很正常,酒也醒了吧?我們說正題吧,你的包裏都有什麼物品?」
她也似乎清醒了不少,這時也著起急來:「也沒什麼啦,有2萬美金,1塊女士坤表,還有一些女孩子用的化妝品,最主要的是我的一些證件,駕照、護照等,這些證件丟了很麻煩的。」
對於這類飛車搶奪的案件,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抓現行很難,只好提醒市民多注意防範。如出門少帶包,盡量不帶包,帶包的話,包裏要少放現金,一些證件如身份證等盡量放在貼身的衣兜裏。
記錄完後,王風拿起手機,給他一個在本市地下場所裏混得風聲水起的戰友打了一個電話。
「我是王風,我現在有點麻煩,我的一個朋友在今天下午5點半左右,在天寶酒店門前被兩個騎摩托車的人搶了,包裏有護照、身份證、駕駛證,2萬美金,這兩個人搶完後一定要去消費,所以他們極有可能出現在酒店、桑拿浴、歌舞廳等場所,一定要找到他們,我等你的消息。」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時,在看這個叫倪悄的女孩子,嘴張著,很有些吃驚的樣子。
「你的辦事效率也太高了吧。」她還沒有從震驚中完全清醒,說話的時候,眼裏還是很不相信的樣子。
「效率高還不好?你剛才還嫌我們出現場慢呢,怎麼一個電話就改變你的看法了?」
「你就是出警慢。」
「成與不成還不一定,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王風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明天,你到我的轄區去問一下,看有沒有盜竊或搶劫、打架鬥毆等案子發生,當然,流竄的除外。」
王風很自信,在所裏的榮譽室,掛滿了老百姓送的錦旗,有的錦旗已經無處可掛了。
她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但她的酒似乎有點醒了。
一個小時後,王風接到戰友的電話,說已經找到了那兩個人,只是盯著他們,只等著他們去抓了。
跟值班所長說了一聲,王風就與大兆出去了。
果然在南城區的一家桑拿浴抓到了這兩個人,簡單地審訊後,根據兩人的交代,在被所在的轄區一住宅小區門口的垃圾箱裏找到了她的包。幸運的是清理垃圾的環衛車司機昨晚喝大了,導致早晨起來晚了,並未及時清運垃圾,不然,就得到垃圾處理廠去找她的證件了。
查看了包裏的物品後,發現裏面的證件還都在。只是她的幾千人民幣被這兩個人花了一部分,美金卻全部都在。因為他們還沒來得及兌換,所以2萬美金未動分毫。
倪悄走後,他們又忙了一個多小時,連審訊帶作卷的,還要找分局主管領導去審批,折騰了大半夜才將兩個人押進看守所。
第二天上午,王風還在睡覺。
一陣「滴滴滴。」的電話聲響起來。王風睡得很沉,他還在夢鄉跟誰約會,對這個聲音幹脆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