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門後,她在外面把門鎖上了,拍拍門板說:「你別怕啊,我只是『考驗』你一下。」
47煙雨(04)
煙雨(04)
阮軟在茶館喝茶聽戲,兩個小時過去了,想起那個小子還在閣樓,付了錢打了傘就沖出門去。
什麼時候下雨不好?
以前她挺喜歡下雨天的,現在卻沒這個心情欣賞。
她想,下雨天哪有陰天好,不熱不刺眼,也不這麼不方便。
她登上那棟閣樓敲門,裏面卻沒人應她,匆匆開鎖,找了一圈後發現裏面根本沒有人。阮軟回頭檢查了一下門鎖,完好的。
這家夥去哪兒了?
她斷定他還在這裏,躲著不想出來,喊了兩句,結果還是沒人應。阮軟說:「你自個兒在這玩捉迷藏吧。」狠狠拍上門。
門外響起門鈴聲的時候,小懷想今天阮軟怎麼來得這麼早?
身上圍裙還沒結下,手裏還拿著鍋鏟他就去開門了:「你今天怎麼……」他手裏的鍋鏟一松,「啪嗒」一聲掉地上。
小樓彎腰幫他撿起,遞給他:「看到我,很意外?」
「……」
「不請我進去坐坐?」
段懷僵硬地側開身子。
小樓進屋看了看,在沙發裏坐下:「收拾地挺幹淨的,你一個人住?」
「……」
「你瞧我這記性,門口放著兩雙鞋呢。」他說,「有茶嗎?」
段懷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我問你有沒有茶?」
「你已經害死我爸了,你還想怎麼樣?」段懷的聲音顫抖,難以相信,厄運會再一次降臨。他如今明白一個道理,不管他逃到哪裏,就算他什麼也不爭了,這個人還是不願意放過他。難道他還想要沅芷嗎?她是他最後的底線。
「你們住在一起?」小樓說。
「是。」
他站起來,推開房間的門進去。窗簾是藍色的,陽光透過棉布,溫暖地照進來,投在書桌上,地方有淺淺的影子。
床鋪靠著牆角,一條被子,兩個枕頭。
早想來看一看,現在看到了,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小樓回頭對他說:「你挺能的啊?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就可以騙她騙到這樣。」
「騙她的是你!」段懷一拳頭打在他臉上,揪起他的衣領,「你還想怎麼樣?她已經夠慘了,你還想害她?」
「我從來沒想害她。」
「可你做的那些事,確實傷害到她了。你覺得她堅不可摧?現在我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長久以來的怨懟和恐懼,此刻變成力量,手裏能用的力氣,全都一鼓作氣打到他身上。
小樓踉蹌了幾步,後背撞到桌角,有些疼。他伸手摸一下,出血了。怔怔看著掌心,他都沒有反抗。
段懷也覺得奇怪,論武力,他怎麼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