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低頭翻了半天,才怪道,「奇怪了,怎麼不見了?」
「剛提著包包上樓換衣服時,還在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冉樂樂身上,秦老太尖利地眼神盯著冉樂樂,「是你?!」,雖是疑問,臉上卻甚為篤定。
糟糕!冉樂樂終於知道為什麼關欣雅剛才會那麼友好地邀她一起上樓換衣服了,還順手把提包帶上,原來早已想好了栽贓,之前秦老太的怒罵不過是前戲!
秦越應酬期間,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本想囑咐管家讓冉樂樂別太早睡,他今晚要回來,卻聽到管家說:「大少奶奶被老夫人叫到祖宅……」
秦越一聽,瞳孔微縮,臉色一變,管家「去了」兩個字還沒說完,他就唰的掛上電話,大步流星地跨出宴會大門。助理追在後面大喊,「秦總,您一會兒不是說好了要跟江董談項目嗎……」得到的答案是秦越疾風一般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
「於媽,去搜一下她的包包。」秦老夫人陰著臉,抬了下眼皮,示意剛剛那個胖傭人出手。
於媽得了令,兩眼精光,一把搶過冉樂樂手中的皮包,粗魯地扯開袋口,嘩啦一下把裏面的東西全倒出來。冉樂樂不用看都知道結果,星光閃耀的鑽石項鏈赫然躺在上面,在明亮的吊燈照射下璀璨奪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於媽大手一揮把錢包、手機等雜物裏掃到地上,小心翼翼捧起那項鏈,就像捧著個嬰兒,送到秦老太手中。
秦老太瞄了一眼,臉上表情冷漠,沉聲道,「欣雅,是這個嗎?」
關欣雅看了兩眼,訝異道,「正是。」隨後一臉疑惑地望著冉樂樂,仿佛有些不敢置信的震驚。
27.要上天了
冉樂樂簡直哭笑不得,心想:好歹是富家千金,賊贓嫁禍這麼低髒的手段也使得出來?!不禁覺得鄙視。不過以她的為人,確實是做得出的。
一條鑽石項鏈價值多少,冉樂樂不知道,只知道,她今天怕是出不了秦家大門了。
果然,秦老太一看關欣雅點頭,便氣得一手拍在桌子上,怒目圓睜喝道,「賤種改不了習性,光天化日之下行竊?!做出這種醜事,也不怕在叔伯面前丟了秦越的臉,丟盡了我們秦家的臉?今天我就要替列祖列宗教訓你!」
幾個彪形大漢突然沖了出來,把冉樂樂死死按在地上。
秦老太年紀不小,中氣倒是很足,接過於媽遞來的荊棘條,低喝道,「列位叔伯看著,我是替秦家教訓不肖媳婦,進了我們家,就得守規矩,違規者,打死了也無怨!」
冉樂樂跪在地上,看那荊棘條足有兩根手指粗,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尖刺,拿這個東西抽在身上,指不定會抽出多少血窟窿。
她掙紮著想站起來,「秦老夫人,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做事要這麼絕嗎?」
可按在肩膀上的力度卻很大,膝蓋深深地陷在厚地毯裏完全動彈不得。
秦老太哼笑一聲,面無表情地說,「老身在替天行道,不是你的東西動了,就要承擔後果。」
這話一語雙關,哪裏說的項鏈,秦老太是在借題發揮,懲罰她纏上秦越,暗示她識相地趕緊滾,別再覬覦秦越和秦家的東西。不過她這頓打下來,冉樂樂估計得直接滾上天堂了。
其他人也不多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關婉儀和關欣雅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觀,嘴角不自覺地悄悄向上揚起。
荊棘條就要抽在冉樂樂身上時,門口處傭人來報,說秦越少爺回來了。
眾人臉色倏地一白,沒一會,便傳來秦越低沉磁性的聲音,「喲,這麼熱鬧啊?」
「幾位叔伯過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秦越掃了眼突然噤若寒蟬的眾人,一副睥睨天下的傲慢,一下坐在當家位上,「都愣著做什麼,吃飯呀,樂樂,坐過來我身邊。」
彪形大漢嚇得早松了手,冉樂樂才得以站起來,吃驚地看著秦越那刀削般淩厲的俊臉,心想,他不是有應酬嗎?怎麼回來了?
秦老太捏著荊棘條,鐵青著臉,手在發抖,看著秦越冷漠地隨意瞟了她一眼,半晌才氣得坐了下來。
筵席繼續,可秦越全程不吭一聲,餐桌上氣氛壓抑到接近冰點,冉樂樂不敢多言,眾人戰戰兢兢地吃完了這頓飯。散席時,叔伯嬸子們趕緊借口有事,先行離開。
待客人散了,秦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冷聲道,「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關欣雅陪著笑解釋道,「都是一場誤會,伯母也只是關心秦家的名聲……」卻換來秦越的一句,「秦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插嘴。」當場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秦老夫人見秦越維護冉樂樂的樣子,氣得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我好歹是你母親,你為了這麼個野丫頭,當眾讓我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