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家庭裏,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鋪床疊被等全職太太的日常工作,在秦家全都有專門的傭人負責,冉樂樂連碰都不用碰一下。有一次,她無所事事,剛想幫忙,雞毛撣子都沒握緊,就被管家看到,趕忙奪了回去,還扣了負責打掃的傭人一個月獎金,讓她自責不已。
在秦越家她覺得自己像個多餘人,除了暖床、擦背和按摩,她似乎沒有做過什麼事,這讓她很不安,覺得自己像被包養。
可是,秦越工作忙,常常不在家,就算暖床次數也不太多,而且秦越技術好,一般情況下很溫柔。兩人做到後來,最爽的好像還是自己,每次哭著喊著不要了,身體卻誠實地像他索取……如果這也算包養的話,她是不是賺大了。
這讓她越來越分不清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秦越對她不差,處處照顧她感受,包括在床上,有那麼些時候,她感覺兩人真的像恩愛夫妻,可她心裏總有個聲音告訴她,「並不是」。
24.慈禧太後鴻門宴
24.慈禧太後鴻門宴
秦越說的喜歡,大概只是說說而已吧?
冉樂樂想問秦越,他到底想讓她做什麼,可秦越卻說,「沒什麼,唯一要做的就是聽他的話,除此之外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而秦越一天到晚,基本上都在外面,不是在公司上班,就是談生意,或者應酬交際,甚至有時候晚上也不回來,冉樂樂相當於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無所事事。
她甚少出門,因為總有記者偷拍、跟蹤,還會被不相關的側目相看,那些被大眾消費的感覺想躲都躲不掉。
冉樂樂整天住在小別墅,由於人沒什麼架子,又好相處,好說話,傭人們也喜歡她。很快她便跟傭人們混熟了,還打聽了不少秦越的事。可是一聊到秦越和他母親的關系,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三緘其口。
後來,透過明叔才大概知道,秦越從小父母感情不和,秦母不喜歡他,生下他後幾乎沒怎麼理會過。秦越基本上是明叔和傭人們帶大的,跟母親關系很淡。加之秦越七歲就被送到國外念寄宿學校,一年也只回來兩次。除了父親偶爾出差來看看他,母親基本沒來過,就連他骨折住院了,母親也沒出現。多年後,偶然一次才知道她那時正忙著跟情人約會。
自此以後母親對秦越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秦越長大後,秦母對他還做過很過分的事,讓秦越幾乎對她恨之入骨,至於是什麼事,明叔沒說,冉樂樂也不敢問。
冉樂樂不禁有點同情秦越,生活優渥又如何,連人間最基本的親情、母愛都得不到,活著又怎會快樂,她開始有點理解為何秦越的笑容那麼少。
這一日,閑來無事,冉樂樂突然接到秦越母親打來的電話,讓她周末回祖宅一趟,還說:結婚那麼久不回家給祖先上香,於理不合。
語氣倒是客氣,可冉樂樂下意識就想拒絕,秦老夫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慈禧太後,什麼事都做得出,總感覺祖宅那邊等著她的肯定不是好事,她這一去,擺明就是鴻門宴啊!
可是秦老夫人態度堅決,還說很多叔伯長輩都回來吃飯,就算不給她面子,也得顧念秦越的面子。話都到這個份上,冉樂樂哪敢拒絕,只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掛上電話,冉樂樂求助似的看向明叔,明叔垂首站立一旁,也只歎了口氣,果然跑不掉了。
偏生得那天,秦越有個重要的應酬不在家,冉樂樂哭喪著臉,心道這下死定了。
磨磨蹭蹭地熬到差不多該出門,明叔看她那可憐樣,也生出了憐憫,提議跟著去,他在秦家做了幾十年管家,他在,老夫人也不會太過分。
冉樂樂卻拒絕了他的好意,她怎麼好意思讓明叔來趟這渾水,他還得指望秦家給他養老。
帶著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感,冉樂樂上了小轎車,引擎發動,汽車緩緩駛出。明叔看著車尾巴後那一道青煙,搖頭歎了口氣。
******
秦家祖宅在城東背山面海的半山上,獨立大別墅,面積很廣,院子卻不大,裏面有好幾棟三四層高的洋房,還有一棟專門供奉祖先的祠堂,房子有些年頭了,聽明叔說,「這是秦越曾祖父那一代建起來,後來翻新修葺又擴建,就成了今天的樣子。分家後,很叔伯們搬走了,如今還住在這裏的基本只有秦越的母親。」
前面主宅很新,後面的輔宅,有些攀上了墨綠的藤蔓,冉樂樂看著那些老洋房,感覺陰陰森森的,背脊突然一涼,仿佛有股寒氣,滲了過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25.紅得像吐出來的血
祖宅裏的幫傭清一色深黑色制服,跟秦越房子裏有說有笑的傭人不同,總是板著一張臉,幾乎是不苟言笑的。
這老別墅,環境清幽、空氣清新,適合養老,可氣氛就有些壓抑了。要她住在這裏,她也不樂意。
進了屋裏,長長的餐桌邊上坐了黑壓壓一群人,大概十幾個人,秦老夫人坐在主人位,妝容精致,打扮優雅,冷冷地抬起眼皮,看向冉樂樂。
冉樂樂趕緊禮貌行禮,「秦老夫人好!」面對秦老太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實在叫不出「婆婆」兩個字。
秦老太斜睨了她一眼,鼻子裏發出輕蔑地聲音,沒說話。
冉樂樂有點尷尬,沒好再說什麼,就想趕緊落座,吃完就走。可筵席上根本沒有自己的位置,那叫她過來,是讓她站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