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氣,看到了一點手電光,聽到了胖子的聲音,我想動一動,但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包上,能感覺到,但是不能動彈。胖子和張海杏在給我包紮傷口,並且在聊天。
「沒有時間了。」胖子對張海杏說道,「你們族長當時說的就是這句話。」
你媽的,剛才是個夢。我迷迷糊糊長出一口氣,剛才是胖子和張海杏在說話,被我聽到了然後做了這個夢嗎?
但我忽然很驚訝,我想起了剛才爺爺的話,為什麼會想起這個?
爺爺確實和我說過這樣,我完全忘記了,竟然在一個夢裏回憶起來。難道,爺爺當時就已經知道了張家人的事情?
沒等想明白,我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十三章 麒麟血
我醒過來的時候,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這一次,我沒有看到有人殷切地看著我,然後和我說:你終於醒了(就像潘子以前對我做的那樣)。我只是看到遠遠地有一處調得非常暗的手電光,和在手電光暈裏查看筆記本的胖子,我坐起來,除了頭暈沒有太多的不適應,我很驚訝,此時此刻我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潘子是如何每次都能守到我醒來的那一刻的。
他肯定得一直注意著我,才能在我醒過來的那一刻發現我醒了,這一點,除了潘子,可能沒有人能做到了。
果然有些人是無法被替代的。
我咳嗽了一聲,胖子才抬頭看我,面色幽綠幽綠的,有些陰森。他問道:「還行吧?」
「還行,頭稍微有點暈。」我道。胖子就道:「你他娘是一路爬下來太勞累了,然後一下失血過多。失血量其實並不大,但是你的身體吃不消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暈了多久?」我問他。他做了一個2的手勢:「沒多少時間,胖爺不過就抽了半包煙,吃了頓化學脫水餅幹隨便和老太婆吵了一架。」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竟然被人縫了幾針,也不知道是胖子還是張海杏,縫得相當沒有水平,心說這留下疤該多難看啊。一抬頭看胖子走過來,卻發現他的手上竟然也有傷口,傷口被包了起來。
我投去詢問的目光,心說:難道是張海杏終於忍不了胖子,終於動手了?胖子就揚了揚手,說道:「你暈了之後,胖爺我也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即流血又流淚的,就在其他地方也找了一個點,用爺爺我的肥油繼續你的光輝事業,我覺得您的小貧血這麼一點兒都畫出了這麼大地方,胖爺我的血肯定能紅遍祖國大江南北了,沒想到,血都窩成一團了,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用手電指了指他滴血的地方,遠遠地看不清楚,但能看到他的血完全沒有順著那些紋理擴散開來,在地上形成了黑乎乎的一攤。
「會不會是因為你血脂太高了?」我道。
「血脂高還潤滑高呢。」胖子道,「老太婆也嘗試了,她的身體應該算健康了吧,她的血也不行,看來只有你的血才可以。」
說起張海杏,我沒看到她:「哎,老太婆哪兒去了?」
「她要出去發個電報。」胖子道,「她動作快,把這裏的情況發到墨脫之後,讓張海客帶更多的人進來。否則這裏這個樣子,我們幾個怎麼搞的定。」
我點點頭,心說這老女人的膽子也夠大了,這麼黑那麼遠的路自己就爬上去了,不過看她獨來獨往慣了,我這點小身板就算想照顧她也是只會累贅。
胖子接著說道:「由此看來,小哥的血也是他可以進青銅門的一個因素,你的血和他的血畢竟有一些相似之處,雖然你的沒他那麼好用。」
「是啊,為什麼呢?」我看著自己的傷口,心想:難道和我的情緒或者吃的東西有關系?
「我覺得因為他可能是胎裏麒麟。」胖子說道,「我剛才仔細琢磨過,覺得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
「什麼,泰迪麒麟?」我沒聽清胖子說的是什麼,心說什麼是泰迪麒麟,是指那種卷毛的小麒麟嗎?
「不是,你聽說過胎裏素嗎?就是老娘本身就是吃素的,修佛的,所以懷孕之後孩子從懷上開始就沒吃過葷,唐僧不就是胎裏素嗎?胎裏麒麟就是,他的血可能是因為血統而來,是遺傳的,甚至有可能遺傳了好幾代了。你的血是大路貨,自己鼓搗出來的,半路出家當然弱一點。」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心說難道這麒麟血的功力和酒一樣,時間越長越厲害,老子這個不過兩三年的新釀。
也罷,總比胖子的血裏都是地溝油的好。
我吃了點東西,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就去看我的成果——我的血在地面上形成的圖形。
如胖子所說,真的是一個一個大小不一的方形框,出現在所有血能蔓延到的地方。這些方形並不是十分規則,有些說是方形,其實也可以說是三角形,多變,而更多地是趨向於比較圓的狀態。
「胖爺我把筆記本全部翻爛了,也沒有什麼線索告訴我們這些OO××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