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真的有腹瀉神?」胖子道,「把自己瀉虛脫了,死在這兒了?」
「你的意思是剛才那些東西都是這人生產的?那他得兢兢業業拉了多久。」
「沒聽過一歌兒嗎?我想再拉五百年。」胖子道。張海杏就歎了口氣,看了看天花板,顯然對我們無語到極點了。
胖子道:「老姐姐你別這樣,這些俏皮話不僅不會傷害我們的專業技能,反而還能活躍氣氛。」
「少廢話,看看是什麼東西。」張海杏道,「你們像說相聲一樣,不累嗎?」
「藝高人膽大。」胖子看了我和張海杏一眼,伸手碰了一下那個人。
那人表面沒有任何凹陷,是硬的,能感覺到胖子的手用了力氣,但是沒有任何變化。
「石化了。」胖子說道,明顯是松了口氣,「不會是活的,就算是活的也動不了,我們朝他撒尿都行。」
「你確定?說不定是金剛葫蘆娃。」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壓著自己說俏皮話。
「要是金剛葫蘆娃咱們就是在做夢,看看臉就知道了,要是做夢,我希望是鐵臂阿童木。」胖子也道,做了一個撕掉臉上的東西的動作,但動作歸動作,我和胖子對看了一眼,都沒伸手,張海杏看了我們兩眼:「你們他媽有意思嗎?要不要回去吃兩口奶壯壯膽再來?」說著把手往那人臉上伸去。
胖子抓住了她的手:「這兒如果是神的地方,那揭開神的面紗的光榮一定是胖爺我的,胖爺我跟著小天真混,經常混虧本,如今不能連榮譽都沒了。你給我閃開。」
「少廢話,都一邊待著去,姑奶奶不給你榮譽。」張海杏怒道。
胖子做了一個絕對不容商量的表情,瞪了張海杏很久。
張海杏也懶得和他貧了,把手縮回去,胖子呸了一口,嘴裏念了念:「你最好是七仙女,不濟是嫦娥,再不濟織女也行。」
我心裏盤算著,按照胖子的說法,這絕對不會是神,因為腹瀉神不會待在自己的排泄器官裏,這最多是直腸裏的一條蛔蟲而已。這念頭一閃而過我就知道自己太緊張了,我的大腦在強迫我走神。
念了半天,胖子緩緩開始撕開這人身上的黑色泥漿。
臉上的泥漿一下就被扒了下來,拉開之後用手電照,被撕開的地方下,是團白色的骨頭。
胖子繼續扒,很快,一張奇怪的人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不是石頭,也不是化石,而是像玉石一樣的東西,半透明白色的玉石,裏面透出很多黑色的脈絡。
臉的四周,有很多蜘蛛網一樣的東西纏繞著,我們用手電撥動,發現這些東西被石化了,但是一用力,那些東西會碎裂,不是很牢固。
臉的表面皴裂得很厲害,而且棱角分明,是一個老人。領口部位的衣服全都腐爛了,應該是被剛才的泥漿沖走了,現在只剩下一些纖維,一些不是很容易腐爛的藏族銀器還在身上。
「蜘蛛俠?」
「不是,是個繭。」張海杏說道,忽然她就上手,開始把人身上所有的黑色泥漿全部撕下來。
很快,一具半透明的人體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奇跡一般,我們發現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保存得還算完整。
是一件被泥漿浸透硬化的皮衣。
「是個藏族人嗎?」
「不是,是個漢人。」張海杏又點上一支香煙,從那人的脖子上扯下一個飾品——是一塊玉佩。她遞給我,我能看出是漢族的樣式。
「能看出什麼年代的嗎?」我問道。玉佩的樣式十分簡單,沒有太多的細節供我判斷。
張海杏搖頭道:「知道是什麼年代的沒用,就算是知道他是誰都沒用。」
「OK,我來總結一下,在這個青銅門裏,有一具漢族人的屍體,被鐵鏈捆在了地上。這就是你們族長說的終極嗎?這個終極略弱啊。」
「不,這個人一定是個外來人。你看,青銅鐵鏈是真鐵的,然後打入地下固定住,我們還得仔細看看。」
他完全是一個人的樣子,而且是一個以自然的姿勢蜷縮著,很肥胖,整個人的脂肪垮在地上,但按下去卻都是硬的。